就算你和褚潯陽曾有過節,又如何用得著這樣的大動干戈?那個丫頭是個烈性子的,卻也不見得就那般的容不下人。就為了那芝麻綠豆的一點小事,你就處心積慮的要逼父皇退位來成全你?你的初衷,若只說是為了自保——這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吧。”
風煦的眼波一閃,強硬的梗著脖子道:“事情沒輪到你的身上,你自然是全說風涼話的,誰不知道褚琪楓將那丫頭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裡,現在就連父皇都對他們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得罪,我若不先下手為強,只怕日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說著話,他似是百無聊賴的在這殿中踱步,抬腳撥弄了兩下一個倒地的小鼎。
“呵——”風連晟卻是不以為然,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褚昕芮搬出來遊說你的時候恐怕你都不會相信,現在卻要拿出來再糊弄我們?合著你是當父皇和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說什麼形勢所迫,你想要謀權篡位就直說。就算真是那女人慫恿了你,事實上也不過因為你自己本來就居心不良,你們兩人不過就是一拍即合,順水推舟罷了。”
說起來風煦和褚潯陽之間的確是過節不小,但其實卻也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風煦聽了這話,臉上神情就突然慌亂了起來,怒不可遏道:“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一清二楚。”風連晟道,這樣的狀態之下,他卻居然還是笑了一聲出來道:“老六,身為男兒,就算是你真有野心,這也無可厚非,不過男人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你要是連這麼點擔當都沒有,那麼——”
風連晟說著,臉上笑容不覺更深,諷刺的搖頭道:“這番大事,你不謀也罷!”
因為自己的私心被揭穿,風煦表情表情已經於瞬間就變了數變。
最後他還是一咬牙,憤憤的大聲道:“好!就算是我有私心那又怎樣?咱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麼你風連晟生來就穩居太之位,將來坐享天下?我就是不甘心!”
風連晟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風煦狠狠的瞪他一眼,越是看他這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情就越是心中不平,心思轉了轉,他也忽而就是再次狂放的笑了出來,對崇明帝道:“父皇,兒臣並無害您之心,這一點相信您也是知道的,現在我也不逼您了。兒臣也不是非得要逼您退位不可的,只要您答應廢了老二,立我為儲君,兒臣即刻就向您磕頭賠罪,送您出去。”
陳皇后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的情緒,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著風煦此時癲狂的表情,卻是沒敢開口,只就緊張不已的看著前面崇明帝的背影。
風煦一招手,馬上就有黑衣人撿起地上的空白聖旨和筆遞過去。
“父皇!”見到崇明帝遲遲不肯提筆,風煦就又再次開口道:“父皇,咱們在這裡可是被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這麼拖延下去,再要驚動了朝臣——恐怕後面不好收拾。只要您下詔廢了老二,並且保證今天的事對兒臣既往不咎,兒臣馬上就送您出去。”
風煦走到這一步,是怎麼都不會回頭了。
這樣僵持下去的結果,真的很有可能會是魚死網破。
崇明帝冷著臉,又再沉默了好一會兒,一直垂在身側的手終於動了動。
“皇上!”陳皇后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風乾的眼波連閃,突然義憤填膺的大聲道:“老六你別異想天開了,三哥穩居太子之位多年,他無過失,你卻要父皇廢他另立?怕是言官不依,天下的百姓不從!”
風連晟聽了這話,心裡忽而輕蔑的冷笑了一聲。
他不說話,陳皇后已然惱羞成怒,霍的扭頭朝風乾看去,冷笑道:“乾兒你說的是,連晟是為嫡又長,老六想要越過他去上位的確無異於痴人說夢。所謂長幼有序,別說連晟如今並無過失,就算他有失德之舉,下頭還有你,最不濟還有老五呢,怎麼輪也輪不到老六的身上去。”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借刀殺人。
風乾他是居心叵測,陳皇后更不是好惹的。
風乾驚聞此言,心下頓時就先涼了半截,下意識的抬眸朝風煦看去。
風煦的面目陰冷,盯著的卻是他們這一群人,倒是沒有把目標特別鎖定在誰的身上,最後只是嘲諷的大笑了兩聲道:“父皇你看到了,您也不用覺得是兒臣大逆不道,老三老四他們也都個個如此,都到了這般境況之下,也不忘了給對方使絆子捅刀子。跟他們比起來,您還會覺得兒臣不堪,配不上那個所謂的太子之位嗎?”
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