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試探。”
楊家軍限制了整個長城部落的野心,一旦軍中生變,南華皇帝所要承受的壓力就會超乎想象。
何況現在另一邊的邊境那裡雖然是和西越暫時休戰,但兩國關係並不穩固。
前面二十年他一直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去動榮顯揚,如果說他那時候擔心的就只是長城部落會藉機發難,那麼現在——
他對榮家父子只會更為忌憚。
就算楊家軍的兵符沒在榮顯揚的手裡,延陵君和褚潯陽的關係也分外棘手,他不能冒這個險。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延陵君思忖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神情就越發變得凝重,“他不想看著父親和我做大,這是一定的,既然是這樣,哪怕當時他勒令風連晟不準向你求親的時候是被矇蔽了耳目,可是現在也該知道了你在西越朝中的影響力。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想要限制我們父子的最立竿見影的方法就是回絕了你哥哥叫人遞送進京的婚書,再替風連晟求娶的,可是父親叫人傳了訊息回來,卻說今天的早朝上面,他已經批覆了西越議親的文書,並且擬定婚書派了使者再去西越議親了。”
南華皇帝如果只是怕延陵君娶了褚潯陽之後,榮家父子便會找到靠山,脫離他的控制之外,的確是橫插一槓子,將褚潯陽搶過去,娶進皇室最為有效。
可是——
他卻像是分毫也沒動這方面的心思。
這一點,褚潯陽本來也是心存疑慮,這幾天也想著南華皇帝會不會藉故在他們的婚事上作梗。
不曾想對方卻是這麼順溜的應了。
這麼一看,的確是有些不合情理的。
延陵君見她皺眉,就又笑了一笑,岔開話題道:“算了,先不管這些了。風煦和褚昕芮的大婚就在五天之後,且等著看這件事要怎麼了結吧。”
橫豎是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褚潯陽乾脆也就不費心思,兩人先行回了延陵君那裡。
*
這邊宣城公主回去更衣之後就片刻也沒耽擱的進了宮,甚至是連回去換衣服的榮懷萱都沒等,走的十分匆忙。
她的心思深沉,做事還是頭一次這樣失態,身邊的人都心生疑惑,但是看她的臉色不好,就是王嬤嬤也不敢貿然發問。
而這天的事情發酵起來,卻是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繁昌公主回宮,甦醒之後並沒有臥床靜養,而是直接去了中央宮求見陳皇后,在陳皇后那裡聲淚俱下的告了鎮國公府一狀。
因為關係到鎮國公府,陳皇后也大為意外,並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帶著她一起去御書房見了皇帝。
也是湊巧了,剛巧這一天二皇子進京,聽聞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當即也趕赴御書房。
只是這位二皇子的做事卻是出人意料的穩重,並不曾去向皇帝求情,只就一聲不吭的跪在了皇帝的御書房外面。
繁昌公主被折騰的不輕,又受了驚嚇,整個人看上去分外孱弱。
皇帝到底是皇帝,自己的女兒被人當眾算計成這樣,自是怒不可遏。
後面風連晟進宮,也是跟著遭了無妄之災了,被皇帝臭罵一頓。
宣城公主緊趕慢趕,最後還是晚了一步,蓋因他完全沒有想到繁昌公主的動作會是如此迅捷,這麼快就把事情鬧開了。
她人到御書房的時候,正趕上皇帝指著風連晟的鼻子大罵。
眼見著皇帝連和這事兒半點關係也沒的風連晟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原來準備好的一套說辭也就全部被堵在了喉嚨裡,只能跪地請罪,一句開脫的話也沒說。
皇帝發了好大的一通火。
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那裡面的具體情況,但繁昌公主高調到皇后宮中哭訴,後又有二皇子一聲不響的跪在了御書房外,訊息很快就在外散開了,風言風語傳的繪聲繪色,中間演變的過程不提,最後得出的版本卻是鎮國公府的三小姐因為和繁昌公主之間起了摩擦,就對公主不敬,公主受了委屈,氣不過,去找皇后哭訴,然後訊息又傳到了皇帝耳朵裡,讓皇帝連宣城公主都一併罵了。
雖然兩個姑娘不睦不算什麼大事,既然驚動了帝后,事情又渲染開來,繁昌公主更是揚言要和榮懷萱勢不兩立。
這樣一來,皇帝之前有意將她嫁入榮家的事情也就只能暫時擱淺了。
宣城公主只在御書房裡呆了個把時辰,出來的時候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太盛,此事已成定局,而從頭到尾,她竟然連一句辯解的話也沒機會說出口。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