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的那個方向該是後宮,應該是之前經歷過一場拼殺,他頭盔已經不知所蹤,頭髮蓬亂,身上幾處深淺不一的傷口,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才到了臺階底下,就摔了一跤。
崇明帝身邊的大太監令文昌趕忙快走下去,責問道:“這是什麼日子,你趕在這裡大放厥詞,什麼刺客?哪裡來的刺客?”
說話間他已經一揮手。
馬上就有兩個侍衛上前,將那人架起來,順帶著將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確定他不曾攜帶凶器方才稍稍放鬆了警惕。
令文昌這才走上前去,再次厲聲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是在淑妃娘娘宮裡!”那侍衛道,抬手抹了把臉上血汙,“六皇子和六皇子妃正在淑妃娘娘寢宮裡更衣,突然幾個偽裝成宮女的刺客闖了進去,要行刺六殿下和皇子妃。”
“什麼?”陳皇后大為驚詫。
有人居然膽敢公然闖進皇宮裡來行刺,這也算是前所未聞了。
崇明帝聽聞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遇險,登時也冷了臉,快步下了臺階,冷聲道:“老六他人呢?可有損傷?”
“這——這——”那侍衛急的語無倫次,“六殿下和皇子妃都被刺客制住了,奴才們將淑妃娘娘的寢宮圍了起來,那些刺客脫身不得,就將殿下扣下了,說是——說是如果不叫他們安全出宮,就殺了六殿下和皇子妃。”
崇明帝緊繃著唇角,臉色鐵青。
這時候風連晟才從後面款步走上前來,問道:“淑妃呢?也被他們制住了?”
“沒!”那侍衛回道:“奴才們在現場沒有見到淑妃娘娘,不知道娘娘是不是已經遇害,只那些刺客實在大膽,奴才們又不敢擅自做主,故而只能暫且將他們困住,過來請陛下定奪。”
“刺客?”崇明帝是到了這個時候才聽了笑話一樣冷聲的開口,“哪裡來的刺客?居然這般大膽,進宮行刺?還膽敢要挾朕?”
“奴才也不知道。”那侍衛回道,滿面急色,“那幾個女人,個個都身手了得,若不是有弓箭手圍住了娘娘的寢宮,這會兒她們可能已經要突圍逃出去了。奴才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聽那些人似是在質問皇子妃,問她什麼公主的下落,還說什麼皇子妃若是不肯放人,就要殺了她給他們主子陪葬。”
其他人都聽的雲裡霧裡,卻唯有延陵君和風連晟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兩人都是逢場作戲高手,臉上也是半點端倪也不露的。
就在這時候,廣場上又有幾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卻是幾名侍衛帶著鎮國公府的管家到了。
“你怎麼來了?”鎮國公榮程昱大為意外,趕忙迎了過去。
那老管家跑的雙腿發軟,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道:“國——國公爺,不好了,府上——府上出事了,半個時辰之前突然有一大批黑衣人潛入咱們府裡偷盜傷人,小的叫了所有的侍衛阻攔也未能將他們拿下,咱們府上現在已經亂套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榮程昱聞言,不由的勃然變色,下意識的抬腳就要跟他走,但是轉念一想,又回頭為難的看向了崇明帝。
崇明帝此時自是無暇理會他的,當先就已經舉步往後宮的方向行去。
風連晟等人趕忙跟上。
其他的外車呢命婦不好隨行,全都6憂心忡忡的等在原地。
榮程昱這才一把抓了那管家的衣領道:“好端端的,怎麼會遭了賊了?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這會兒眼前沒有外人,那管家才敢說實話,有些心虛的錯過他去看了眼後面的延陵君,囁嚅道:“國公爺,他們似乎不是普通的賊人,一闖進府裡就直衝著大公子的院子去了,好像是——擄走了大公子院子裡的一個什麼人。”
榮程昱滿心狐疑,扭頭看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卻是面不改色,只就事不關己道:“我和祖父一樣,下午就進宮來了,府裡發生什麼事,我又怎麼會知道?”
榮程昱見他如此,也沒心思過分和他糾纏,就帶著那管家匆匆離開,先行回去善後。
王嬤嬤心中略有所悟,忍不住用力握住了宣城公主的手。
延陵君在場,宣城公主卻是什麼也沒說,只被她扶著先行回了殿裡,只留了延陵君一人在的殿前廣場上。
待到那主僕兩個上了臺階,王嬤嬤見著左右無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公主,難道是六皇子出手了?”
綜合兩方面的說辭,現在大約可以理出一個頭緒來,那就是風煦和褚昕芮為了報復,藉由整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