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請求。
他知道慈郎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好,他需要休息,回到醫院,在那裡乖乖的接受治療,但同時,愛德華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慈郎是多麼的熱愛網球。
就像,網球是他的生命,信仰,活力。他的凱恩,就像是依附著網球而生的的一樣,甚至讓這項運動主宰了他所有的動力。
在那一刻,愛德華突然明白,或許就算他們相愛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一輩子都超不過這項運動去。
但奇怪的是,他卻在自豪和驕傲著,並且忍不住為慈郎開心著。
當看著他的請求得到允許,看著他堅強的握住球拍,看著他奔跑在網球場上時,愛德華雖然心疼的五臟六腑都一抽一抽的,但還是為他感到高興。
是的,他的凱恩,現在很快樂……
“他還在生病,你這樣放縱,就是在害他!”
“就允許他這一回吧,在他下場之後,我馬上就把他送回去。”這是愛德華在昨天下午給查理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別怪他,明天看看他的網球比賽,您一定會明白的。”
但是愛德華認為,只要看到了慈郎歡樂的樣子,他們一定會明白的,因為他們和愛德華一樣,同樣真心的愛著慈郎。
所以面對查理憤怒的質問,愛德華只能這樣解釋。但這並不能說服那位關心兒子的父親,他認為愛德華實在是太不可靠了,他是在害慈郎!
這當然也讓愛德華不安的給卡萊爾打了個電話,又仔細的彙報了慈郎的狀況,又讓卡萊爾詳細的說明了關於那個聽起來有點可怕的併發症的種種狀況。
“您能治好的他的,只是一場比賽,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對吧?”
“……我不能肯定。”卡萊爾在電話裡沉吟了一下,最終決定道:“這樣吧,明天我也會去現場,這樣也方便我能檢測他的病情。”
聽到這話,才終於讓愛德華放心了不少——只要有卡萊爾在,那麼大概就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了。
但是現在,愛德華後悔了,他完全不再這麼想了!
“1…0!得分者是阿諾德?巴雷特先生!交換場地!”
阿諾德?巴雷特,去年的季軍,生於華盛頓州布雷默頓,白面板,身高185,年齡20歲,擅長……暴力網球!
“哦,看看,托馬斯先生站不起來了,讓我們祈禱他的身體沒事。”在廣播裡,一個講解員透過麥克風說著。
而愛德華幾乎要衝出休息區,狠狠地把那個男人揍一頓了——該死的人類!——他嘴裡不乾不淨的咒罵著,恨不得立刻將他撕得粉碎。
凱恩,他的凱恩……
是的,慈郎現在非常不好,他捂著肚子,臉都疼得皺在了一起。
紫外線直射在慈郎的面板上,映出他蒼白的嚇人的膚色,在網球場旁邊那個巨大的懸掛式螢幕上,能清晰的看見他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和他青白的臉色。
‘嘀嗒、嘀嗒’!汗水落在他面前的一小塊草地上,發出了掉落在泥土上的沉悶聲,慈郎的手指緊緊的摳進了泥土裡面,留下深深地指印。
“痛……難受……”在大螢幕上,慈郎終於露出來的棕色眼睛裡,盈滿了委屈的神色,他的眼眶裡含著淚珠,滾來滾去的也沒有掉落下來。
那是被疼出來的,他第一次覺得這麼疼,這比以前,被跡部逼著去拔掉蛀牙還要疼。
愛德華的耳朵清楚的聽到慈郎喊著‘難受’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聲音折騰得粉碎,連渣都要沒有了。
“凱恩,別堅持了,我帶你回去吧。”愛德華站在休息區,大聲的朝著那個跪在地上起不來的男孩喊道:“不差這一次,你還有機會的。”
“不要……”慈郎的身體僵了僵,然後抬起頭,看著站在對面不耐煩的等著交換場地的阿諾德?佈雷特,然後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來了,“我必須完成比賽,我能打敗他。”
這個捲髮的少年,這一刻在發光,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觀看這場比賽的,許多人的心。
在這些人心裡,他正像個不服輸的戰士一樣,艱難的站起來。他從跪在地上,到蹲在地上,又像個舉重運動員一樣,憋足了氣,‘騰’的一下竄了起來。
他的腳步蹣跚,好像又要摔倒一樣,看上去十分不穩當,但他卻順利的走進了對場,完成了交換場地這項‘艱鉅’的任務。
而相比之下,阿諾德?佈雷特那難聽的嘲笑聲,就像是用來激怒人的針劑一樣的,討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