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氣味找到慈郎的時候,捲髮的少年正坐在床上,迷糊的揉著眼睛,軟軟嚅嚅的聲音中還帶著些嘶啞和鼻音,臉上也帶著兩團不正常的紅暈,“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來找你。”愛德華看了蹲在旁邊的桑塔拉灰一眼,凌厲的眼神幾乎在瞬間就把他射穿,讓桑塔拉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但這個男孩卻並不服輸,他的軟弱只存在一瞬間,一瞬間過後,他又挺起了胸膛,正視著愛德華,一點也不顯得遜色。
“你是誰?”
“愛德華?卡倫,凱恩的朋友。”愛德華平靜的說,然後邁開步子,毫不費力就擠開了‘弱小的’桑塔拉灰,坐在慈郎床邊,不高興的看著他,“還生著病就跑出來,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快找瘋了?”
桑塔拉灰被擠得差點摔了個大屁墩,和慈郎的距離一下變得遠了不少,甚至他的手臂伸直了都不能夠到那個生病的少年了,這無疑令他的一口氣憋在心裡,想要和愛德華較量一番,或者也把他擠開。
但他不能在慈郎面前做這麼不懂事的事情,桑塔拉灰看得出來,慈郎與這位卡倫先生的感情很好,幾乎在他剛一到他身邊,就露出了一些不一樣的神情和情愫。
這讓桑塔拉灰非常的不甘心,也覺得很失落。但他沒辦法,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排斥凱恩的朋友,這隻會更加疏遠他們的關係。
所以,雖然很生氣,但他也只能忍耐的站在一邊,儘量平靜的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關注著慈郎的身體狀況。
說真的,這個男孩現在的樣子令人擔心極了。
沒錯,慈郎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頭重腳輕的,眼皮總是不斷的想要合起來,讓睏倦侵襲他的大腦。
慈郎無法表達他現在有多累,因為總是要抵抗著睡意的騷擾。
所以這樣的自顧不暇,讓他完全沒有察覺桑塔拉灰與愛德華之間的闇火,只能虛弱的對愛德華說:“我真的只是想參加比賽,我怕你們攔著不讓我來。”
“你還知道你不應該來?”愛德華將裝著藥物的口袋放在了床上,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塑膠包裝盒,那上面寫著‘換藥包’三個印刷大字,“我特意問了卡萊爾,他說你需要儘快換藥,不然傷口很容易發炎的。”又指了指口袋裡的其他東西,“還有一些預防消炎的藥,你待會要先吃幾粒。”
慈郎不太情願的皺起了眉頭,用力的搖了搖,然後倒回床上用被子把頭矇住,意思是不想按照愛德華的話去做。
但這次愛德華可不能聽他的,硬是掀開了被子,在桑塔拉灰嫉妒的眼神下,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慈郎的頭頂,又碰了碰他的臉頰,最後頂住了他腦門上沒被紗布包裹的地方,感覺著異常的高溫,“看,你有可能已經發炎了,我必須馬上把你帶回去,還有,必須要換藥和吃藥,你不能讓你自己病得更嚴重了。”
“不要,我要留在這兒。”慈郎這次說的堅決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想比賽,這次的對手已經確定了,他是去年的八強之一,這次的種子選手!我好不容易才能碰上這樣的人!”想了想,又下定決心的說:“只要你讓我留在這兒比賽,我立刻就吃藥,不然我就賴在床上,把自己悶死算了。”
是的,多麼難得的機會呀!慈郎雖然腦子暈暈忽忽的,但是坐在休息區,被愛德華喂著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釋放著那一陣一陣的興奮感。
上次,僅僅是十六強的比賽,對手就比三十二強高了一個等次。那麼這次,不知道會是一個多強的人呢!
一想到這兒,慈郎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衝擊著他的血管,讓他所有的熱情支配著身體,掃清那些痠軟無力的病痛感,徒留下握住球拍的力量!
“凱恩? 托馬斯先生VS阿諾德?巴雷特先生,比賽開始!”
愛德華破例被允許站在了比賽選手的休息區觀看慈郎的比賽,這是為了更好的照顧慈郎才得到的特許。
他穿了一件大大的黑色風衣,戴著帽子,把全身都籠罩進去了。因為這裡的陽光太充足了,即使是冬天,光線不那麼強烈,但也不能讓愛德華大大咧咧的跑出來曬太陽。
其實考慮到慈郎的身體問題,組委會本來是不同意他參加比賽的,但是慈郎的願望太過強烈,他一遍又一遍的對著那些人承諾著:他的身體不會有事。並且請求他們讓他上場。
愛德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候,心就莫名奇妙的軟了,他知道不應該同意和妥協的,但是他實在沒辦法在面對,那雙棕色眼睛裡閃爍著需要他支援的意思的時候,拒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