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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瘋狂的魔力。

鄭願忽然轉身背對著水無聲的劍。

幻象頓消。

鄭願手中的鋼刀向後撩起。

“鏘”,一聲輕響。

刀折。

劍尖已刺向鄭願的後腦。

鄭願轉後一貼身,貼在了水無聲的身上。

劍擦著他脖頸的右側滑過,他都看見了劍上的寒光。

鄭願一個肘錘擊向水無聲胸膛。

走空。

水無聲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有形無質的東西。

劍卻無形有質。

劍消失。

鄭願手中的斷刀向後再揮。

仍然走空。

劍卻已刺中了鄭願的右背。

劇烈的刺痛使他不得不拚命往前跑,他想躲開刺進他背後的劍刃,他不想被剝刺穿。

他沒能擺脫。

水無聲的劍尖如附骨之蛆緊緊貼著他背後。

他只能再跑,拚命跑。

他不敢回頭,他怕他再看到那種恐怖的幻象。

遠遠望去無際的沙漠上,忽然騰起了一道細線,如一條蛇在飛快地遊動。

只有走近了,你才會發現,那條“飛蛇”是兩個如閃電般飛弛的人和連在這兩個人中間的一輛劍。

跑了不知多久,鄭願這才發現這不是什麼辦法——至少不是什麼好辦法。

他無法擺脫水無聲的劍,也不敢轉身面對幻象,他豈非只有跑到死?

他已感覺到自己的血從後背的傷口往外流,他的力氣似也從那裡隨著鮮血流走。

他知道若不再想出辦法,他不會支援多久的。

再有半個時辰,他會力竭身亡。

就在這種時候,水無聲居然還能開口說話——

“鄭願,你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

“你在流血,你會流到身體裡一滴血也剩不下。”

“……”

“鄭願,你還記得那場沙暴嗎?”

“……”

“你被龍捲風卷飛了,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我恰巧在場,我可以告訴你。”

“你說!”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去那裡嗎?”

“你說!”

“我是為了追殺一個女人,你想必也知道我要殺的人是誰。”

“……”

“是山月兒!是那個騷貨!”

“因為那個晚上,我們已經設計幹掉了山至輕,而那個騷貨不知怎麼光溜掉了。”

“我帶了一隊人馬去追她,結果是我不僅追上了她,還遇到另外兩個女人。”

鄭願的心跳又加快了許多——另外兩個女人?那不是花深深和海姬嗎?

鄭願忽然覺得自己實在跑不動了。

他忽然停住了身子。

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看得見從他身前突出來的一截劍刃。

血淋淋的劍刃。

他的身體也和水無聲的身體撞在了一起。

劍從他身體內退出。他被水無聲足足撞出了二十步邁。

但他沒有死。至少,他知道他暫時還不會死去。

他的五臟六腑都已被撞離了位,劍刺穿了他的右肩腫,鮮血在往外狂湧。

鮮血也從他的鼻孔裡和嘴角往外流。

他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但他還有一線靈智不曾混滅——

誰殺了花深深?!

誰殺了海姬?!

誰!!

水無聲想站起來,可他站不起來。

他的氣血因狂奔而沸騰,因猛烈的衝撞而崩潰。

他的內臟已經破裂,鮮血從他七竅往外流。他也同樣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他想大笑。

因為這一戰是他勝了,的的確確是他勝了。

他逼得鄭願轉身也不敢轉身,他用劍刺穿了鄭願的身體。他當然勝了,勝得很完全、很徹底。

可他笑不出,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嘔血。

他想大聲吶喊——是他!是水無聲擊敗了鄭願!

可他喊不出。

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將很快死去。

連笑也不能笑一聲就死去。

鮮血浸潤了黃沙。

浸潤著鮮血的黃沙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