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多。
秦中來往火爐里加了些煤塊,又從門口找出把掃帚,開始打掃地上棋子。
他說:“你要是困了,可以睡炕上。”
慕容貞道:“我不困。”
她已覺得身上暖和起來了,心裡也安定下來了,情緒也漸漸好上來了。
她甚至已開始微笑了:“我們可以聊聊天。”
秦中來掃完地,又開始收拾炕上的棋盤棋子,“聊什麼呢?”
慕容貞仰著臉兒想了想,笑道:“我們可以聊很多東西的。比方說,名劍、劍法、名劍客、名刀、刀法、名刀客,我們也可以聊聊下棋,甚至還可以談談女人。”
秦中來道:“那就談談下棋的事情吧!對於武林和江湖、我不想說什麼。對於女人,我知道的不多,還是藏拙為好。”
慕容貞道:‘“我一向都聽人說,金陵秦君子是個好學不倦的人,對於新鮮事物,總有種鍥而不捨的鑽研精神。”
秦中來已收拾好炕上的零碎,盤腿坐了下來。
他發現慕容貞眼中有種淡淡的暖昧的意味,似嘲弄,又似挑逗。
秦中來淡淡一笑,道:“傳言畢竟只是傳言,聽聽可以,相信就愚蠢了,如果再將傳言廣加流播,那就可鄙了。”
慕容貞眨了眨眼睛:“是嗎?”
秦中來發現她眼中那種暖昧的意味已越來越濃了,已影響到她說話的嗓音了。
秦中來垂下眼瞼,問道:“你的棋不弱,跟誰學的?”
慕容貞沒有回答。
秦中來等了片刻,慕容貞還是沒吭聲。
秦中來忍不住抬起頭,看見了嘉容貞眼中盈盈的淚水。
她轉頭拭去淚水,帶著哭音低聲道:“我弟弟,慕容儀。”
秦中來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窗外,風雪正急。
第二十一章 陳盛世
對於慕容貞來說,將昨晚攪亂棋局的人認定為鄭願,實在是件理所當然的事。能用竹筷射裂五寸厚的榧木棋枰,這份神功的確天下少有,能做到這一點的,相信走遍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來。在著遠離中原的荒漠地帶,這種絕頂高手自然更少。
慕容貞當然不屬絕頂高手之列。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多練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用竹筷射裂五寸厚的榧木棋枰。
白家兄弟自然也不行。慕容貞不敢肯定秦中來是不是有這份修為,但她知道秦中來並沒有騙她,棋盤的確不是秦中來弄碎的。
那麼,弄碎棋盤,攪亂棋局的人,當然只可能是鄭願。
秦中來自己也在懷疑那個人就是鄭願。
他比慕容貞更清楚鄭願的武功有多高,他相信昨晚那個人十有八九是鄭願。
那麼說,鄭願真的就躲在這裡?
秦中來簡直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他想馬上趕回中原,向大家宣佈這一喜訊。
可他也清楚,若不親眼看見活生生的鄭願,他是無法確定鄭願仍在人間的。
他相信一點,那就是如果昨晚那個人是鄭願,那麼鄭願就一定還呆在貓兒莊的某個地方,鄭願一定還沒有走。
秦中來雖說在野王旗中地位尊崇,他卻一直不知道野王旗企圖控制天馬堂、狐狸窩這件事,他當然更不知道鄭願去過狐狸窩,不知道水無聲殺死了花深深,不知道陰山下還有個地方叫安寧鎮。
他只是聽說鄭願隱居在瀚海大漠的某一個地方,他並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他這次之所以來到貓兒莊,只不過是因為南小仙告訴過他,貓兒莊有個陳盛世,在塞外勢力不小,耳目也多,或許陳盛世會知道一點鄭願的線索。
秦中來去找過陳盛世了,陳盛世說他不知道。
從昨晚的事情來看,陳盛世或許是在撒謊,如果鄭願真的躲在貓兒莊,陳盛世不會不知道這件事。
秦中來決定再次造訪盛世客棧。
不過,就算真找到了鄭願,又會怎樣呢?對於秦中來說,的確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對朱爭來說,更是喜訊,可對鄭願來說,豈非又會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南小他知道鄭願還活著,會放過鄭願嗎?
秦中來浩嘆。
他該怎麼辦呢?
木頭早已忙完了早晨該忙的事情如燒水、做飯、打掃店鋪、掃雪,等等,他現在可以稍稍喘口氣了。
可惜,張貓兒是絕不肯讓他閒著的。
張貓地說:“木頭,兩位白爺要去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