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個騷貨!你敢這麼著跟你蔣大爺說話!”
鄭願連忙也站起來,勸道:“蔣兄,何必發這麼大火呢?來來來,喝酒,喝酒!”
趁這機會,他又看了看那些酒客。
那些酒客好像忽然間變成了瞎子聾子,對這邊發生的爭吵根本就沒注意。
沒注意是不是就意味著十分注意、一直在注意?
鄭願不敢肯定。
蔣操憤憤地坐了下來:“跟女人打交道就是沒意思。
你跟她客氣,她還當是福氣呢!”
鄭願只好笑笑。
蔣操剛才這一生氣,就把剛才的話題忘了,鄭願只好另闢蹊徑:“蔣兄,我發現這安寧鎮實在奇怪得很。”
“哦?有什麼可奇怪的?”
鄭願微笑道:“這裡的人非常奇怪。”
蔣操笑得已很有點不自在,酒樓裡的氣氛好像也變得凝重了。
鄭願能感覺到周圍逼迫過來的殺氣。
很濃的殺氣。
很顯然,他的這句話說得很“難聽”。得罪了許多人。
鄭願又加了一句:“這裡的人做的事也非常奇怪。”
殺氣更濃。
他難道不知道他是置身於一樣虎狼之中嗎?他何苦硬要捋虎鬚呢?
這裡的人,一向不議論別人。
蔣操剛說了幾句有關那十二條光棍的不大中聽的話,滿窗花就已提醒蔣操不要胡說了,鄭願這時卻又公然向全鎮人“宣戰”,豈非不智之極?
蔣操畢竟屬於鎮中的老住戶,鄭願卻是個新來的。
鎮裡的人也許可以原諒鄭願。
“鄭兄的話,在下聽不懂。”蔣操勉強笑道:“這鎮裡的人和事真有那麼奇怪嗎?”
鄭願悠然道:“當然。”
“說來聽聽?”
鄭願微笑道:“就從我的雜貨店說起吧!我剛來的時候,沒想做雜貨生意,可鎮子裡偏偏就只有這家雜貨店想盤出去給我,我不想要都不行。”
蔣操茫然:“什麼意思?”
鄭願嘆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本想也開家酒樓,可最後還是賣起了雜貨……原因很簡單,酒樓已經有一家了,雜貨店又是鎮子裡不可或缺的一種行當。”
蔣操還是沒聽明白。
鄭願苦笑:“直說了吧!我發現安寧鎮裡任何一種生意都只有一家。米店。市店。茶莊、客棧、酒樓、賭場。
雜貨店,等等,等等。全都如此。”
酒樓裡的氣氛鬆弛下來了。
殺氣雖還沒徹底消失,但已很淡了。
蔣操大笑道:“鄭兄,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是有原因的。”
鄭願道:“但我就是沒想明白原因是什麼。”
蔣操道:“當初安寧鎮剛開始形成的時候,這裡的確亂得很,經常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後來亂得實在不像樣子了,大家就去請教孔老夫子,求他老人家拿個主意。”
鄭願道:“孔老夫子?”
蔣操道:“就是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是鎮子裡的老人了,而且又是讀聖賢書的人,識字明理,又不是江湖人。
請他老人家拿主意。豈非正合適?”
鄭願由衷地點頭;“的確正合適。”
蔣操道:“他老人家究竟是聖賢門徒,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之所在。”
“哦?”
“他老人家說,鎮子裡的人,都是逃難來的,誰也不缺錢花,這之所以要避在這裡,無非是想圖個清靜,何苦還要為生意上的事爭吵呢?”
“這倒是真實話。”
“老人家說,既然都不想借這點生意發財,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