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的這一句話,終於讓他鏟走了林奉紫,雄偉地升上重雪芝最討厭人排行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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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一個說要來找雪芝的人又一次來到了仙山英州,雪芝房前。
若不是因為看見他腰間的葫蘆,雪芝一定認不出來此人是誰:他穿了一身黑衣,戴了個大斗笠,黑紗後的臉若隱若現,可臉上還用白色布條纏住,大白天看上去都蠻恐怖。
難怪裘紅袖會說有個怪人要找她。
雪芝走過去:“你這是在做什麼?”
豐涉的聲音弱弱的:“我摔在樹林裡昏了,還好有一個農夫把我送去看了大夫,我才能走到這。不過臉上包的東西太顯眼,我才弄成這樣的。”
“你怎麼會摔了?”
“因為我師兄們追殺我。”豐涉的嘴巴在笑,但是完全看不到眼睛,“不過,他們那點小伎倆,是奈何不了我的。”
“等下,那個農夫呢?”
“死了呀。”
雪芝驚道:“死了?怎麼會?”
“他知道我的所在,要不死,總是會被我師兄們威脅至死的。”豐涉嘿嘿一笑,“所以,不如讓我來報答他,讓他死得毫無痛苦。”
“你……”
豐涉長嘆一聲:“江湖上的事就是這樣的,說不清楚,也講不明白。”
雪芝憋著氣,又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把那個大夫也殺了。”
“對呀,還有那個藥鋪的所有人。你不知道,軒皇冥丹有多值錢,目前市價可是超過六十兩銀子的,也就只有大門派的老大自殺才吃得起這個。我給他們所有人都吃的這個哦。”
雪芝氣得握緊拳頭,一拳打飛他的斗笠:“豐涉,你毫無人性!!”
這一下,他的臉可驚住了雪芝:他脖子上、腦門、眼睛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全部被繃帶纏住,突出的鼻樑部分還有未乾的大片血漬。
“死女人,你把我帽子打出去了。”豐涉捂著臉跑出去撿。
雪芝攔住他,蹙眉道:“怎麼會傷成這樣?”
“沒有啦,就是鼻子上稍微嚴重點。”豐涉指指鼻子卻被雪芝攔住,他只好攤手道,“因為是面部正面撞上大石,大夫說我鼻樑比較高,又很窄,才會傷成這樣。不然頂多就是破皮流血而已。”
“那現在怎麼了?”
“好像是骨頭壞了。”
“那拆下來會怎麼樣?”
“好像是會有個缺口。”
“缺口會有多大?”
豐涉想了想,用手指比了比長度,大概有指甲蓋那麼大。
“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很快回來。”雪芝出去了。
十月江寒,落葉打窗。
高空湛藍,萬里無雲,冰一般澄澈。秋陽金光潮溼,籠罩了蘇州,渲染了道路。
路過的行人,總是會回頭看一下橋上的三個人。
三人的個子都高,但是由於其中兩個高壯過了頭,另一人也顯得矮了不少。雖然站在兩個“巨人”之間,還是最年輕的一個,旁人卻一眼便知,他是另兩人的主子。他依舊是孔雀髮簪,白衣勝雪,別無他物,卻也無需他物。就這樣站在長流橋樑上,已稱得上十成十的玉樹臨風。
這樣一個男人,無論是什麼女子路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
世絕道:“谷主,您若再不回去,恐怕谷內的事得插蠟燭了。”
“我知道。”上官透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回頭望了望對岸的仙山英州,“你們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
“這一回我們就是來接谷主回去的。”
上官透笑:“你們想來硬的?”
“只是我們都知道谷主在外並無要事,所以……”
“世絕,你話太多。”
“屬下不敢。”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上官透沉吟片刻,道,“在這裡等我兩日。”話音剛落,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上官透回頭。
雪芝站在他的身後,淡紫色的薄衣在風中微顫。
“芝兒?”上官透捏了捏她的衣角,儼然道,“穿這麼少,趕快回去。”
她瞳孔黑亮,有些不自在地看著他:“我有事想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
“行川仙人,在月上谷嗎?”
“在。”
“小涉他鼻樑骨壞了……”
雪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