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碰過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芸凝微微一笑，自顧自道：“原來還沒碰過。”

“誰說的？我們早就……”

“不是說不懂麼？”這次芸凝眼眼尾也不掃她。

碧兒大羞，怒道：“要你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芸凝道：“既然你不肯回答我的，為何一定要我答你？”

“明明是我先問的！”

“好啊，那我現在答你，我不擔心。輪到你了，你跟唐天睡過沒？”

“你……”碧兒氣得小臉煞白，杏眼圓瞪，忽然機靈一動，冷哼道：“你不是要他只娶你一個麼？我可是聽說，唐天在仙氏界和巫神界都已經娶老婆了，而且仙氏界是位公主，已經有孕在身，下次去的話，就能看到小唐天了！”

芸凝狠狠瞪了過去，碧兒立即還以顏色，絲毫不讓，兩人間的火藥味十足，差點比得上前後的激戰。

遠處白光一閃，轉眼佈滿天際。雪鳶再現，那奇景震驚當世，即使見了一百次，仍要惹人震撼，但它絲毫不影響兩女的“興致”。

“你再說一次！”

“當我不敢麼？你只是個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人！唐天為了救你差點丟掉性命，你想獨佔他，只是可笑想法，永遠不會實現！”

“叮！”水月雙劍撞在一起，兩人竟打了起來。

***

唐天口吐鮮血，卻未退去。九階靈身的強悍度根本是無法想象的，更要命的是，在陳淵鍾內機緣巧合，他竟將九階靈身分離了出來。所以按常理來講，外人只會以為他是八階，但那每一擊的實力，都如毀天滅地般，令人無從抗拒。

可惜這裡沒有觀眾，只有幾百雙“死魚眼”，他們彼此間的配合，全憑湯姆的神念支撐。唐天一人獨戰數百人，再次被轟飛上了天。

光輪張開，綿延百丈，直接將整座大陣罩了起來。

“砰砰砰砰！”四道靈身同時燃起紫焰，焚身之焰熊熊燃燒，同時轟在大陣的四角。

唐天哭了，心中升起無邊感動。他大戰了十日十夜，傷重不下百次，而此時唯一的區別是，他的每一招都帶著強烈的感情。

那的確是母親留下的氣息，經過千百次的對轟，他似乎找回一絲兒時的記憶，當那點塵封在心底的感覺襲上心頭，唐天再忍不住熱淚盈眶。

湯姆的奇異白氣主動攻了上來，激撞在唐天的第九十八劍上。劍氣散做千萬朵光華，不停向下方泛著光暈的大陣中轟擊，中心處的白氣也無從抵擋，將唐天的劍氣衝散，直抵他胸口。

唐天渾身一震，命輪剎那收回，變作手掌大小，末世爆炸般的光芒閃過，唐天縱身拋飛。湯姆怒哼一聲，發現他的白氣竟沒有收回，急忙脫離戰陣追了出去。剛剛還威力龐大的戰陣，立刻變成了一尊尊雕像，如死物一般。

唐天縱身飛走，身法極快，傷得也極重，命輪收回體內，同時帶進來的還有一團白氣。此刻他正陷入極度的掙扎中，白氣對體內異力都有剋制作用，加上他身受重傷，如果不能很快將那氣息化為己用，他等於藏了一種劇毒在肚子裡。可這白氣既然本就是自己的，原本就應該是可以共容的，唐天需要找到將這白氣收歸命輪的方法，因為後面那老湯姆越追越近了。

穿過圖原城，唐天直接找到芸凝和碧兒。兩女正打得不亦樂乎，見他一臉可怖的慘象，同時花容失色。

“你帶他走！我去攔住那老怪！”

“不！我來！”

“你們倆別吵了，我好難過！”唐天現在的確難受之極，他肚子疼，裡面翻起了五味瓶，雜亂無章，暴躁不已，像是有炸彈在裡面轟鳴，又或者藏了個孫悟空。

芸凝射了出去，月芒滿身，足有百道。

唐天痛苦地掙扎著，不願放棄這股能燒燬自己五臟六腑的氣息，那裡也有令他熟悉和親切的感覺，就像是被自己最親愛的東西肆虐著，既親切，又煎熬。

“啊……”唐天髮束散亂，面容扭曲，不住慘嚎。

碧兒慌了手腳，淚花雨點般滾落，全然不知要怎麼辦。芸凝就在此時跌了回來，嘴角含著血絲，她果有大將之風，掃了一眼慘叫的唐天，清喝道：“水劍！”

碧兒一呆，回醒過來，湯姆高壯的身形已至。

兩柄劍首次交在一起。儘管兩人一個七階，一個八階，實力不等，面對湯姆更是力量薄弱，但水霧湧起，月芒隱在其中，卻一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連芸凝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