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大師在煉丹一項上,確有獨到之處,令他受益匪淺,唐天很快學以致用,進境飛速。
玄火的精氣神已完全融入靈藥之中,就像在孕育自己的孩子。唐天心中震動,對方又將再一味奇花投了進去。這裡每一味藥都非同小可,中間的藥性和法力更不好把握,尤可慮者,是這種等級的仙草,其中定然不止含有法力那樣簡單。
“看你的了!”玄火又投了一味藥進去,唐天立刻動作,神念和靈力同時灌入。
三種仙草懸空停在爐內,並未被常仙藤吞掉,反而常仙藤的枝條抽起了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瘋長,直抵三株仙草的旁邊。常仙藤奇異地開出三隻樹囊,將仙草包裹了進去,就像當初在咒神界時,將芸凝裹了起來一樣。
“進入了仙藤之內,藥性就難以把握了,要全力以赴!”
唐天哪用他教,早知此乃關鍵時刻,神天境的神念之力突然射了出去,直抵常仙藤的根部。奇景突現,三隻樹囊聚攏到了一起,彷彿有人指揮一樣,樹囊裡淡淡光暈傳出,映透了地底的火光。
“那樹囊就交給你了!”玄火輕輕一喝,祭出了自己的岐黃木,岐黃木飄到了爐口的上方,淡淡的電弧一層層,一道道灑了下來,彷彿水面蕩起的波紋。
渡劫丹是要助人應付混沌天裡的雷海,所以必須浸入雷電之力。但渡劫丹自古已有,也就是說,岐黃木在古時也出現過,如果所有的岐黃木都是遁天舟殘骸的話,那麼遁天舟也應不止出現過一次,或者說不止一艘。
唐天胡思亂想間,絲毫不影響自己的煉丹之舉,陣陣電弧進入烘爐,很快被三隻樹囊吸收。他感到剎那歡愉,似乎三隻樹囊裡孕育的是幼小的生命,需要自己一點一滴地澆灌,令它體嚐到磅礴之愛,才能最終成形。
唐天如痴如醉,坐看樹囊內的生命現出雛形,漸漸長大,彷彿過了十年,二十年,各自變幻著模樣,最後破繭而出。
唐天駭然一震,這三個小東西看不出什麼形狀,也並非實體,卻各自身懷了靈、法、神三種異力,那分明是從自己身上汲取的。三團有如實物的光影聚集到一起,玄火大師不待他提醒,猛地將其他神藥丟了進去。
爐內中心處現出一團駁雜的神光,玄火也接替了唐天的工作,將控火之術發揮到極致。
四周的火焰有了生命,彷彿一團團跳動的精靈,當頭的岐黃木開始變得暴躁,不住產生雷光電影,一切都被納入中心處的神光之中。唐天聽到了嬰兒的啼哭,小孩子的嬉鬧,清脆悅耳,時而又婉轉低沉。
但神光很快變得如岐黃木中的雷光一樣狂暴,似乎孩子在長大期間,變得叛逆而不受控制。
“不好!”玄火只叫了一聲,便將全身精氣全體打入爐中,以壓制那蠢蠢欲動的滾燙神光。但這並未有多大效果,神光很快變得渙散,拼命向四周掙脫。
唐天想起自己助玄智煉宣火丹,出來的丹藥比尋常品種威力大了十倍有餘。
是命輪的原因。想及此處,唐天立刻動作,命輪從體內散出,黃橙橙的光輪鋪滿整座丹爐上端,連岐黃木一併罩了起來。
光輪飛舞,下方的神光漸漸變得偃旗息鼓,沒過多久,竟猛地轉變了模樣,又重新變成了三份。這次不是靈、法、神各一,而是真的分成了三等份,三團神光停留在火焰之上,命輪之下,場景比現世特效更詭異。
“天哪!莫非要成三枚丹!”儘管以玄火大師的閱歷,也要震驚不已。
唐天卻已顧不得同他對話,那是神蹟一樣的丹藥,一下子成了三枚,所需的力量和對藥性的控制,已超出了劫藥師的範疇。
“拼了!我們盡力而為!”
唐天連忙點頭答應,那邊的玄火已經全神貫注,同時控制著三個光團內的光影紋理。更累的還是唐天,他連一根手指也不敢亂動,全部心神都突入了那三團神光之中。
虛火化靈,神光凝丹,當三枚金光閃閃的渡劫丹出現在爐火之中,丹外虛光環繞,晶瑩透明,命輪緩緩收了回來。唐天感到自己下了一盤棋,命輪就是棋盤,期間每一點旋轉跳動的光影都是棋子,至於下方的三粒渡劫丹,只是隨性而作的附屬品。與其說他控制的是丹,不如說是命輪。
玄火激動得老淚縱橫,手捧著三枚金光閃閃的渡劫丹,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真正的渡劫丹,如今的仙氏界可能沒人煉得出,自己竟然一下子成了三枚,奇蹟二字已經無法形容這樣的壯舉了。
唐天趁他激動不已的時刻,伸手一勾,兩枚渡劫丹來到了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