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背起芝琳，把公文包交給德培：“你幫我拿這個。”

德培在後面扶著芝琳，提著馬丁的公文包，向瞭望觀景車廂走去。

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洛斯阿拉米託斯海軍航空站軍用機場，太平洋時間15點02分。

一架空軍特種部隊的C…130“大力神”運輸機沖天而起，向東飛去，機艙裡滿是陸軍“三角洲”特種部隊“火豹”反恐特遣隊的隊員。

布魯克走進駕駛艙向空軍的弟兄打招呼：“哥兒幾個，辛苦你們了。”他這個隊長一貫喜歡親自搞搞公共關係，別小看這打個招呼，輕輕的一句話，就能把不認識的人感情拉近不少。這也體現了一個指揮官的素質，這樣的素質和經驗，有些是用鮮血和生命才換來的。不同軍種的協同作戰，有時候就毀在一些細小的環節和芥蒂上。

“別客氣，長官。”正駕駛是個空軍上尉，看見一位陸軍中校跟自己稱兄道弟，心裡美滋滋的，手裡的動作放輕柔了很多，“大力神”軍用運輸機在空中飛得比波音747還平穩。

副駕駛是個中尉：“長官，你們可以先睡一覺。我們把你們送到亞利桑那州的本森市，杜克將軍已經在那裡安排了三架‘黑鷹’供你們使用。”

“阿波羅快車”瞭望觀景車廂內，德培和索菲婭對芝琳進行急救，也是掐“人中”穴和“虎口”穴。全車廂的人都關注地看著他們。

芝琳終於悠悠醒來，她目光呆滯，面無血色。德培想說話，張著口卻說不出來。有兩個人質把坐著的長椅子讓出來，德培連連稱謝，把芝琳抱到長椅上放下。

德培撫摸著芝琳的手，哽咽著分別用中文和英文說：“芝琳，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芝琳閉上眼睛，淚如雨下。

在敞篷的行李車廂上的高射機槍旁，考克斯把手提電話的電池裝上，撥通了911報警電話。“阿波羅快車”現在行駛在新墨西哥州的洛茲堡市區裡，鐵道的兩邊有不少高樓大廈。

遠處，一架FBI的R44警用直升飛機與“阿波羅快車”平行飛行，跟蹤監視，用長焦距鏡頭拍攝錄影。

洛杉磯，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前進指揮部內，一名負責監聽的FBI特工叫了起來：“劫匪的電話！”

弗雷瑟示意一名FBI的談判專家接聽。

“阿波羅快車”的敞篷行李車廂上，考克斯陰陽怪氣地說：“時間過得很快呀，要不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們很快就要離開新墨西哥州了。”

電話裡傳來談判專家小心翼翼的回答：“你知道，你要的黃金價值一千萬美元，這是很大的一筆錢，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你看是不是可以再釋放一部分人質，這樣，我也好向老闆交代，好替你催那筆錢嘛。”

“跟我討價還價？你們可要搞清楚，我手上可不止這幾百個人質，鐵路兩邊的人，都是我的人質！要不要我證明給你們看？”考克斯使了個眼色，一個匪徒操起高射機槍，對著鐵道邊的高樓大廈瘋狂掃射。被擊中的樓房碎玻璃四處飛濺，裡面的人四散奔逃，有人中彈倒下。考克斯冷笑著，舉著手提電話，湊近高射機槍。

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前進指揮部的投影螢幕上，播放著跟蹤監視的直升飛機傳回來的影象：“阿波羅快車”的敞篷行李車廂上，兩個蒙面匪徒正在用高射機槍向鐵道邊的樓房射擊。突然，影象晃動起來，兩個匪徒已經掉轉槍口，高射機槍吐著火舌，密集的子彈迎面飛來。不一會兒，影象沒有了。

揚聲器裡傳來猛烈的機槍射擊聲。

弗雷瑟心想：“那架直升機恐怕是完了。”叫道：“讓他們離遠一點！”

揚聲器裡傳來考克斯的聲音：“怎麼樣？還講價錢嗎？你們只剩下不到15個小時了！我警告你們，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

“喀”，電話又斷了。大家面面相覷，弗雷瑟看了一眼手錶：太平洋時間15點31分。

第九章　憤怒的懦夫…4

“阿波羅快車”瞭望觀景車廂內，德培輕聲呼喚著：“芝琳，芝琳……”

芝琳閉著眼睛，擺擺手，她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德培。

德培意識到，芝琳不會原諒自己曾經見死不救、冷漠無情。他垂下頭，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痛悔不已：“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本來有機會救她，那支槍就在我面前，我如果當時就幫那個警察一把，就能殺……殺掉匪徒！殺掉那個匪徒頭目！芝琳就不會有事，把這節車廂脫鉤，我們就全都得救了，我真笨吶！”

索菲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