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葉雨也是意味地瞟了王昱一眼,怎會不知道他臉上的失落?他肯定也是認出了自己,那樣明媚的少年,臉上竟也有些卸不掉的憂愁和落寞……傅葉雨心裡一嘆,也是適時地移開了目光。雖然他依然是那樣的招搖‘花枝招展’,鮮紅的袍子比滿園的花朵還要絢爛,但那玩世不恭邪氣十足的臉上已少了天真戲嬉無憂無慮的純淨,眼眸中點點的黯淡,心事重重,心不在嫣的樣子,仿若一下子蛻去了青澀,變得穩重而成熟起來。
太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圓凳上,他目光挑挑地意味地盯著傅葉雨,隨後臉上無賴般地‘撲噗’一笑,“一進宮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好訊息,西南王妃竟然有孕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恭喜了!”說著,他很沒誠意地向著傅葉雨一點頭。
傅葉雨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隨後暗暗地又瞟了王昱一眼,見他只是淡淡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太子的話而顯得吃驚詫異,心便輕輕地放下了。隨後她挺直腰背有些傲氣地慢慢坐到了太子的對面,淡淡地道,“太子殿下客氣了,只是不足掛齒的小事,麗珠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不足掛齒的小事?西南王妃真會說話……如今整個宮裡都傳開了,西南王此時止不定笑得合不攏嘴呢!”容娜側妃掩著帕子嘻嘻笑著說。
傅葉雨也是淡笑著望了她一眼,便低頭不再說話了。
此時,王昱輕輕走過來,一下子就坐下了。此時,他就在太子與傅葉雨之間。阮良玉一看,也慌忙坐下來,他緊靠著傅葉雨,目光閃閃地看著這個又盯著那個,一副警惕小心的樣子,傅葉雨在下面輕輕地踢了下他,那意思是讓他不必緊張放鬆下來。
太子一目瞭然,不由邪氣地一笑,他佯裝拿起桌上的水果吃起來,此時亭子裡一陣寂靜,花香飄來,眾人都慵懶地坐著,誰也不願先開口。
容娜側妃絞了絞帕子,隨後雙手輕輕地撫上了太子的肩頭,聲音軟膩的讓人起雞毛疙瘩,“太子爺,臣妾有個不請之請,還望太子爺成全……”
“哦,什麼事說吧!只要不是瞎折騰就行了。”太子嘴裡嚼著水果卻也幹趣地說道。
容娜側妃卻是臉上一嗔怪,手輕輕地拍了他一下,“難道在太子爺的眼裡,容娜就是這般不堪嗎?”
太子一笑,轉頭望著她,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傅葉雨不由抿嘴一笑,太子卻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促狹,隨後又仰頭對著容娜側妃道,“別膩味了,你看都讓西南王妃都看笑話了。”
容娜側妃一抬眼,傅葉雨立時對著她歉意地笑,“容娜側妃可不能都聽太子殿下的,看著你們如此親密,難不成還讓麗珠對著你們哭嗎?”
“撲噗,”一聲,容娜側妃望著傅葉雨無奈地神情卻突然一下子笑了,“西南王妃也不要怪怨,太子爺平時就是這般隨意,他總是嘴裡刁蠻,心腸卻好!”
傅葉雨適時地點頭微笑,“容娜側妃說得對,我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太子殿下對容娜側妃寵得很!”
太子卻眉眼一挑,眼睛奇亮地盯著傅葉雨,“看來今日西南王妃心情不錯……我和容娜早做了夫妻,已不為人道。而西南王皇弟對你的疼才是真得讓人羨慕……聽說西南王妃在‘百花宴’上只一曲琴音就擄了他的心,可真是讓人充滿了好奇。西南王皇弟性子我是知道的,清貴而傲慢,性冷如冰川,心卻熾烈如火焰,對一般的女子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能得到他的青睞和心甘情願地讓他付出真心,卻並不容易。西南王妃定然有許多過人之處……不知我們是否有幸聽聽那首琴曲?”
太子此話一出,連王昱都目光熠熠地抬起了臉。
傅葉雨一笑,“太子殿下可要分清此時孰輕孰重?容娜側妃期盼你來早有話說,太子殿下卻顧左右而言它,豈不讓傷了容娜側妃的心?”
太子一聽立時轉頭又望向身後的容娜側妃,見她面帶黑色不由討好地一笑,“為夫知錯,容娜有話就說?”
容娜側妃輕哼一聲就坐到了太子的身旁,她目光意味地瞟了瞟身邊的阮良玉,眉目不由又掛起了笑,她風情萬種地望著太子撒嬌一般地又說道,“太子爺,你也是知道的,容娜身子一向嬌弱不堪疲累,如今得遇良醫,容娜想請阮公子為我瞧瞧身子,可阮公子沒有你的應允卻不答應呢!”
“哦,”太子輕哦一聲就抬起頭看向了阮良玉。阮良玉眉目一緊,不服氣地道,“太子殿下,良玉只是個外人,沒有太子的應允,焉能隨隨便便就為東宮尊貴的側妃娘娘瞧病?況且,宮裡那麼多的神醫國手,若非萬不得已,良玉豈敢造次?還請太子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