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說我去國外時的事呢。”
秋山向杏子搭訕。杏子表示有事,婉拒了。她就是不擅長跟大家圍在一起聊天。而且她也擔心,要是自己露出覺得無聊的樣子,壞了秋山的興致就糟了。
好一段時間,房間裡傳來男人們的笑聲。杏子注意到沒看見阿博的身影,便在家中尋找。阿博在夜木的房間裡。
杏子去上學的時候,他們在家裡似乎混得相當熟了。看起來雖然不是聊得很起勁,卻像熟稔的朋友,隨性地坐著。
“帶阿博出去散散步怎麼樣?”
杏子對夜木提議。她覺得這句話有點家庭的味道。夜木坐在窗邊,聳了聳肩。
“會被當成變態的。”
的確。杏子同意。
“令兄的朋友來訪是嗎?”
“是一個叫秋山的人,在這一帶無人不知。”
杏子也在房間裡待了下來。她講故事給阿博聽,陪他玩瞪眼遊戲。夜木一直望著外頭,偶爾看看杏子和阿博。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溫暖了榻榻米。非常舒服。
即使跟夜木交談一兩句,也不會因此就發展成一場愉快的閒聊。夜木似乎不是會開玩笑娛樂別人的個性,總是很木訥。即使如此,杏子卻不可思議地不會感到沉悶,比起加入秋山他們的對話更要感到舒服多了。
房間的紙門被拉開,哥哥探頭進來。看樣子,他似乎繞遍了家裡在找杏子。俊一微微蹙起眉頭,他好像不喜歡看到杏子跟阿博待在夜木房間裡。“可不可以去買酒來?”
俊一遞出數張紙幣。杏子接下錢。
“這些錢是從哪裡……”
“是秋山的。”
杏子拜託夜木照顧阿博,離開房間。俊一就要折回秋山他們那裡,杏子叫住了他。
“請秋山幫忙夜木找個可以工作的地方,拜託。”俊一點頭。好幾天以前,杏子就跟哥哥提過這件事了。
酒販就在離家不遠處。杏子用收下的錢買完東西,把酒拿到俊一房間去。他們正好在談夜木的事。
“那個男的是個怪人……”
俊一正以插科打諢的方式形容夜木。用繃帶藏住臉,幾乎不到外頭走動,也不肯說明詳細的來歷。俊一半開玩笑地這樣說著。
“原來如此,好像很有意思呢。”秋山感興趣地探出身子。“他在你們家裡嗎?”
杏子放下買來的酒,隨即離開房間。她莫名地有種不安的情緒。她來到夜木的房間,那個還是一樣一身黑的男人,正和五歲的孩子悠閒地坐著。他好像在說故事給阿博聽。
“你回來了。”夜木說。故事因此中斷,阿博鼓起了腮幫子。
“快點說下去嘛。熊的故事。”他這麼催促。杏子納悶著是什麼事。
“剛才我在跟他說在深山裡遇到熊的事。”夜木說明。她想,那八成是吹牛的吧。
杏子懷著不安的心情坐在阿博旁邊,心神不寧地擔心秋山何時會拉開紙門進來。雖然就算那樣,也沒有哪裡不對,但是她怕秋山等人抱著參觀珍奇動物的心態闖進這個房間。
至今為止夜木表現出來的舉止,讓人感到他近乎病態地害怕別人的視線。紙門拉開了,進來的是俊一。接著他轉向夜木“我拜託你在工廠工作,他說從後天開始上工。”聽說那裡是在製造掘削機前端所使用的金屬零件,夜木的工作是搬運為了鑄鐵使用的鐵礦石。這個工廠會產生大量的粉塵,據說工人的肺很快就會被搞壞。杏子很擔心這一點。
“我不會死的。”
夜木這麼說,要杏子放心。夜木雖然顯得有點不安,不過那似乎不是擔心身體受損。
夜木待在家裡時,還是一樣關在自己房間的時間比較多。三餐也是,若杏子不說什麼,他就不吃。必須把盛著飯菜的托盤端到他的房間去才行。夜木總是說他不需要吃飯,杏子生氣地說“要是不吃就把你趕出去”,夜木才總算進食。這讓杏子忍不住思忖,自己做的菜餚有這麼難吃嗎?第一次前往工廠工作的早晨,夜木把空掉的早餐餐具送到廚房去。看他的眼神,似乎為了第一次上工而變得膽怯。夜木在自己的房間換上了前天俊一給他的作業服,繃帶還是沒有拆下來。
“就說臉上的繃帶是為了防止吸入煙霧跟灰塵就好了。或者說是為了遮蓋燙傷比較好?”
杏子這麼提議,夜木點點頭。
目送大家出門之後,杏子去上學。課堂上她一直無法專心聽課,她很擔心在工廠工作的夜木。
他可以好好地工作嗎?夜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