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宏達的車怎麼到了你手裡去了?”
“我隔三差五的替他開一天車,賺點小錢兒唄。”
“四月五號晚上就是你替冉宏達開的車?”
“我要不是倒黴,偏偏那天幫他。搞不好就不會遇到那些破事兒了!”秦子揚忿忿的歪著頭,只差沒朝地上啐一口唾沫,“就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掉餡餅也是有毒的餡餅!”
聽他這麼說,安長埔和田蜜知道,秦子揚是準備交代四月五日當晚的事情了。
果然。沒有需要他們繼續催促,秦子揚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那天晚上幫冉宏達開車,剛開始那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什麼客人,我還琢磨著要是一晚上都這麼著,我滿街這麼瞎溜。搞不好連汽油錢都勾不回來,所以我就把車隨便停街邊一個平時總有黑車趴活兒的地方了,剛歇了半個多小時。忽然跑過來一個女的,跳上車跟火燒屁股了似的嚷嚷,讓我趕緊開車,要不然她就死定了,我嚇了一跳。然後就趕緊開車拉著她走。”
“她讓你趕緊開走你就趕緊開走?你就沒有懷疑過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個姑娘這麼急急忙忙的逃上你的車麼?”安長埔問。
秦子揚撇著嘴:“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在後面攆她!我怎麼知道她到底招惹了什麼人,萬一我不開車。後頭追過來什麼狠角色,再把車子一塊兒給砸巴了,我哪有錢賠給冉宏達!不趕緊開車我才是傻子呢!”
“開車之後呢?”
“開車之後,我就問她要去哪兒唄,她也說不上來,就說給我二百塊錢,讓我拉著她兜幾圈,什麼時候她想下去了,就下去,我一算這活兒乾的過,就答應了,然後她給了我二百塊錢,我拉著她到處轉。”
田蜜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說道:“剛才還說記不清楚,一團漿糊,我看你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麼!”
“我又沒說這一段兒記不清楚!這一段兒我記得清楚著呢!”秦子揚脖子一梗,又想在女人面前抖威風,隨即他瞄了瞄一旁的安長埔,態度不自覺的收斂了一點,“我之前的事情都記得挺清楚的,我還記得那女的長得挺好看,反正化妝啊穿的啊感覺挺潮挺那個的,我拉著她四處瞎轉的時候我們倆侃了會兒大山,然後她還邀請我去一家酒吧玩兒,玩兒夠了就……”
秦子揚說到這裡,忽然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說下去。
“玩兒夠了之後呢?就怎麼樣?”田蜜追問。
秦子揚略顯尷尬的說:“然後她就跟我回我住的地方去了,然後我們倆就……就那啥了唄。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安長埔皺了皺眉頭,問:“你連對方的姓名都沒有記清楚,她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嗎?”
“我告訴過她,她也告訴過我,不過我沒記住,她記沒記住我就不知道了。”秦子揚回答。
“既然這樣,邵慧豔怎麼會在和你認識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敢和你一起回你的出租屋去呢?”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沒準兒她就是那樣的人呢,逮誰跟誰走!”秦子揚起先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完之後發現安長埔和田蜜顯然對這個理由並不接納,這才訥訥的說,“還有就是……我跟她吹了點牛,她之前問我車是不是我的,我說是,然後她就對我熱情起來了,然後我就又隨口說了點兒別的,具體說過什麼我可記不住了,都是倆人侃大山的時候隨口胡謅的。”
“你隨口胡謅的東西,邵慧豔就都相信了?”
“這你們得問她,我又不知道她智商是多少。”秦子揚略帶不悅的說。
田蜜想了想,問:“她帶你去的酒吧叫什麼名?”
“好像是叫水吧。”秦子揚回憶了一下才回答這個問題。
“你把和邵慧豔回到出租屋之後的事情再仔細回憶一遍!”安長埔不想就讓秦子揚以“記不得”這樣的理由矇混過關。
秦子揚有些為難,也有些不高興,但形勢不如人,沒有了父親的庇護,他也不敢表現的太刺頭,免得到頭來自討苦吃,所以儘管一臉不爽,還是做出了一副看似努力回憶的樣子,好半天才勉勉強強的說:“我和她在那個酒吧呆了一會兒,她喝了酒,我沒怎麼喝,怕開車被逮著給冉宏達惹麻煩,然後她說願意跟我回家,我就答應了,拉著她回家去,到了家之後……”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皺著眉頭又想了一下:“到家之後我們倆好像做了什麼事情,然後我就記不清楚了,再後來……再後來的事情我也記不住了。”
“你當天晚上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