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來,秦若男把大衣的帽子戴上,兩手插在口袋裡不急不慢的朝家住的方向走去,一路只顧著低頭走路,當她經過一條路燈昏暗幽靜沒有什麼行人的小路時,隱約聽到身後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她起初也沒有當做一回事,繼續向前走,直到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快靠近了自己身後,這才讓她警惕起來,還沒等做出什麼反應,一隻手忽然從她的腦後伸過來,掩住了她的口鼻,秦若男只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悠然轉醒的時候,發現周圍很黑,溫度也不高,空氣裡似乎還有一股煙味,而她此刻正坐在冰冷的地上,兩隻手在身後被束縛起來,後背抵著一面冰冷的牆。
而在她相距幾米遠的地方,一個紅點忽明忽暗,是有人坐在那裡抽著煙。
秦若男沒有立刻做聲,她知道,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下,自己看不清對方的小動作,對方也同樣看不清自己,尤其是自己背後的那雙手。
她身子不動,手指彎曲起來摸了摸。發現捆綁住自己手腕的東西是平時用來粘東西的塑膠寬膠帶,又試著動了動手腕,勒的雖然不至於特別緊,想要掙脫卻也不那麼容易,並且秦若男這偷偷的一活動,也發現自己的頭依舊有點暈,兩條胳膊以及並沒有被綁住的兩條腿也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估計是方才對方用的迷藥的副作用還沒有消除。
窗外的光線比屋子裡明亮一點,卻很有限,秦若男看不出現在大概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而她扭頭看向窗外的動作,也引起了不遠處正在吸菸的那個人的注意,他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熄,起身朝秦若男走了過來。
藉著外面透進來的光線,秦若男看到向她走過來的那個人,中等身高,衣服顏色很深,看不出花色,走到近前才能看到那人的腦袋後頭還垂著一條半長不短的辮子。
男人走到秦若男身邊。用腳踢了踢秦若男的腿:“醒了?”
秦若男抬頭看著他,一言不發。
“不知道我是誰吧?”男人的聲音乾巴巴的,有些嘶啞,他見秦若男沒有反應,便繼續自說自話起來,“不知道也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也就是個替人辦事兒的。”
說完他轉身又走開了,從屋裡搬出了一個三腳架,支在了距離秦若男的雙腳不到一米開外的地方,然後蹲在三腳架旁邊對秦若男說:“咱們倆也算是無冤無仇。所以我也跟你直說,我呢,沒什麼功夫跟你耗,你呢,老實一點,呆會兒也可以少點痛苦,對你對我都有好處,咱誰也別為難誰。”
“是誰指示你的?”秦若男開了口。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男人忽然笑了,往前挪了挪,伸手揪著秦若男的褲腳把她的一條腿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然後一鬆手。秦若男的腿就毫無力量的軟軟的摔在地上:“被麻得暈暈乎乎的,腦子倒沒變傻啊。我這人也不喜歡稀裡糊塗的辦事兒,怎麼也得讓你明白,回頭真要是那什麼了,也該找誰找誰去。”
隨即,他說出了一個人名,聽起來與其說是真實的人名,倒更像是綽號:“這人你認識麼?”
秦若男緩慢的搖了一下頭,搖頭的動作與她而言,似乎也變得格外吃力。
男人對此倒不驚訝:“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這人是這幾個省的大毒販子,你當初出風頭,害得他在c市這裡賣‘藥’的下線都被警察抓了,一下子損失了多少錢,而且他自己還差一點兒就暴露出來,你的今天就是拜他所賜。行了,讓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也算是死得明明白白。”
說罷,他又轉身進屋,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個相機包,秦若男趁此機會雙手撐著地,悄悄的向前挪動了一下身子。
男人拿著一個照相機返回來的時候,由於光線的黑暗,並沒有留意到秦若男位置的變化,他調整著三腳架的高度,然後把相機安裝在三腳架上,開始固定起相機來。
秦若男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那個男人,就在他專注於調整相機的時候,秦若男忽然卯足了全身的力氣,雙腿併攏抬起,屈膝向三腳架的中間位置猛力蹬了過去。
由於方才她悄悄的向前挪動了一段距離,現在屈膝發力,蹬向三腳架的力度可以說還是很大的,男人猝不及防,被突然砸向自己的三腳架打了個正著,連人帶相機都跟著三腳架一起摔倒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聲響和咒罵呻吟。
與此同時,秦若男用體內餘下的力量翻了個身,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雙手還被反剪著綁在身後,這是她唯一能夠站起身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