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小洋的失蹤真的與方萬的失蹤有關聯,那麼這個案子的性質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並且孩子們的安危也會變得更加不容樂觀。
帶著這樣惴惴不安的擔憂,他們驅車趕往由小洋上學的那所初中——c市崇智中學。
崇智中學是c市小有名氣的一所學校,拋開那幾個名聲在外的帶有掛靠性質的附屬中學,崇智中學每年升入重點高中的學生人數可以說是相當可觀。
能考上崇智中學,由小洋在小學階段的學習成績也是可見一斑的。
崇智中學離由小洋的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走路估計要半個多小時,坐車或者開車的話倒是十分鐘就可以到達,這個距離使得由小洋住校與否都可以理由充分,倒也沒有什麼太可揣摩的地方。
兩人到了崇智中學,正好操場上有一群學生在上體育課,幾個男生正激烈的在操場上踢著足球,秦若男經過操場的時候心裡頭想著案子的事情,沒有留神周圍,操場另一端一個男生抬腳用力的一記抽射,足球立刻炮彈一樣的從腳下飛了出來,無奈球技欠佳,眼看著足球偏離了球門的位置,倒朝著經過球場邊的秦若男這裡飛了過來,眼看著就要砸到人,球場上的幾個男生不由發出警告的呼喊,可是卻沒有辦法攔住那惹火的足球。
秦若男聽到叫聲轉過臉去,這才發現一隻足球正朝自己飛過來,原本還能堪堪避開,結果這一愣神兒的功夫,球就又飛近了不少,她只能硬著頭皮眯起眼,準備挨下這重重的一擊。
沒想到預期中的痛楚並沒有來到,秦若男的耳邊傳來叫好的聲音,她連忙睜開眼,發現安長埔就在剛才自己嚇得眯緊眼睛的時候一閃身擋在了自己身側,原本他就比秦若男高出一截,那球的高度如果砸在秦若男身上會正中頭部,對於他而言則是在胸口偏上的位置,於是他略微跳起來一丁點,用胸口把球停住,再一腳踢出去,把球傳回給場內踢球的男孩子們。
這一個舉動,既秀了球技,又表現出了英雄救美,難怪得那些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們要大呼小叫的起著哄,替他喝彩,一個個的擠眉弄眼,一臉****。
安長埔一邊拍拍胸口衣服上沾的灰塵,一邊扭頭笑呵呵的對秦若男說:“瞧,我及時出手,讓你擺脫了破相的一個大劫,回頭記得請客吃大餐酬謝恩公啊!”
秦若男愣愣的看著他,整個人有些出神,聽了安長埔的話,竟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本能的點了點頭,眼神依舊帶著茫然。
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的來想要保護自己呢,秦若男呆呆的看著若無其事繼續朝前走的安長埔背影。從小到大,自己是家裡的長女,又出生在重男輕女思想嚴重的家庭,弟弟在外面受了欺負,父親會責罵她這個做姐姐的保護不力,妹妹如果在外面受了欺負,她也要替妹妹出頭,再大一些,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比那些男孩子差,雖然自己是父親眼中不屑一顧的賠錢貨、“丫頭片子”,但是也一樣能夠創造出和男人一樣多的價值,甚至比一些男人做得更好,她硬是逼著自己學會堅強,學會強勢,鋒芒越來越銳利,女人天生的柔弱則在靈魂深處越埋越深。
有時候,秦若男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就失去了女性示弱和依賴的天性,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婆,這麼多年來,一切都靠自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日子,她不知道該怎麼依賴別人,也從來沒有人可以去讓她依賴。
方才的那一瞬間,一種從未體會過的陌生感受一下子佔據了秦若男的心,安長埔的舉動讓她意識到面對飛過來的足球時自己心中一瞬間出現的無助感,並且在他挺身擋住足球的一刻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有人可以依賴的時候,無助並不可怕。原來自己也可以充當一個受人保護的弱者,而不用永遠的充當別人的守護神。
雖然安長埔擋住的只是一隻殺傷力不強的足球,不是子彈,更不是炮彈,卻依舊讓秦若男心熱不已。
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容易感動的人。
當然,這些內心裡的暗潮洶湧,安長埔並不知曉,他只是本能的做了一件不會放在心上的小事,隨後就拋在了腦後。
一直到找到了由小洋的班主任,秦若男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把心思從亂糟糟的思緒中掙脫出來,重新迴歸到案子上頭。
由小洋的班主任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看到兩個刑警找來辦公室,顯得有些驚訝。
“怎麼?由小洋是出了什麼事麼?”她沒有掩飾自己吃驚的神色,或許每個做班主任的人,有警察找上門來和自己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