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和天平軍的朱宣是堂兄弟,兩鎮聯合,就是時溥也要靠邊站,現在三鎮聯合,對付朱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時溥很鬱悶,首先是朱珍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佔領了藤縣、沛縣,自己匆忙集結人馬,一萬多人竟然被朱珍包了餃子,這一下時溥算是知道朱溫的實力了,可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朱珍手中不過兩萬多人馬,打自己幾座小縣城還行,真要打大仗的話,就不行了,他一邊集結兵力護衛彭城(徐州的治所),一邊往西集結兵力,準備跟朱珍大戰一場,誰知朱珍竟然忽然退兵了,弄的時溥有力無處使,想追又怕中計,只有先集結兵力,等大軍雲集之時在打不遲。
過了半個月才知道朱珍去了魏博鎮,氣的時溥暴跳如雷,當下就下令打宋州,宋州刺史現在可是張存敬,老張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老長時間沒有打仗,手都有點癢癢了,聽說徐州方面竟然敢主動挑頭,當下就笑了,連夜安排部署兵力。
徐州的一萬精銳人馬晝伏夜出,為的是偷襲宋州,想先打下宋州再說,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早就被宣武軍的探子稟報給了張存敬,張存敬連夜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這群徐州兵入甕呢。
這一仗毋庸置疑,張存敬打了個完勝,徐州的一萬精銳逃回去的不到三千,這一下時溥算是徹底憤怒了,自己手下的兵看著也算是兵強馬壯,怎麼到了人家宣武軍那裡就那麼的不堪一擊呢。
時溥也是急眼了,他把感化軍能調動的機動兵力全部集結了起來,湊了七萬人馬,可這種大規模的調集軍隊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是以直到朱溫打下了鄆州,魏博鎮的戰事也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時溥的兵力才算是基本到位,準備進攻了。
可這時朱溫的大將龐師古已經到了亳州,丁會和牛存節更是直接到了碭山,張存敬在宋州隨時也能出戰,雖然兵力不多,可也給時溥很大的壓力,更何況朱珍和李唐賓的兩萬人馬也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就算是朱珍和李唐賓趕到,兵力上依然不是自己的對手,時溥依舊信心滿滿的,他是傾盡感化軍的所有力量來準備這一場戰爭的,所以志在必得,不容有失,是以他並不急著出戰。
朱珍的部隊這幾天幾乎是日夜兼程的趕往碭山,不光是因為朱溫的大哥朱昱在碭山,更是因為碭山那個地方是他和朱溫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他們在那裡呆了近半年的時間,朱溫幫劉崇家裡種地,朱珍和朱存就整日的上山打獵,閒暇的時候三人就習武對練……
可現在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朱溫成為了雄霸一方的霸主,而自己也成了戰場上指揮方遒的大將,朱存卻早已迴歸天外,想起當年三人一起的快樂時光,還有一起去宋州城謀生的那一段日子,朱珍的眼角有晶瑩的淚光閃動,他用馬鞭用力打了一下胯下已經跑的很快了的戰馬,一馬當先的向前衝去。
身邊的李唐賓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跟上,現在大隊的步兵已經拋在了後邊,只有騎兵隊還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六千精銳騎兵的鐵蹄敲打著路面,發出悶雷般的轟鳴聲。
有時候對於軍人來說時間就是勝負的觀念,朱珍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對於這一點當然心知肚明,時溥已經在永州集結了七萬大軍,七萬人可不是小數目,就憑丁會和牛存節的一萬多人馬還有龐師古的一萬人根本不是對手,最關鍵的一點事丁會和龐師古他們沒有先進的武器,沒有火槍和手榴彈,就一定會有大規模的傷亡,這是朱珍所不想看到的。
更何況,冷兵器的戰爭主要是靠人命往裡填,現在宣武軍雖然兵強馬壯,可並不代表宣武軍就真的能夠不惜士兵的生死來打仗,相反的,這些年宣武軍南征北戰,與秦宗權連年征戰,又戰洛陽對抗李克用和李罕之的聯軍,平定義成軍的叛亂,攻魏博鎮、攻天平軍、泰寧軍、戰感化軍,這哪一場戰爭不需要花錢,哪一場戰爭不需要兵力,所以這幾年來宣武軍雖然發展迅速,可並不是兵力和財力都已經捉襟見肘,這一點朱溫雖然不說,但朱珍很清楚,他不想因為戰徐州再出現什麼大規模的傷亡,因為以後還有很多硬仗要打,這些經過戰場洗禮的老兵可是一筆重要的資源,那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如果貿然招募新兵,一來需要一定的時間,可更多的時間是花費在訓練上,對於這一點,朱珍這個朱溫手下的練兵高手比誰都清楚,一個新兵訓練成一個戰場上的老兵需要花費的時日可不是三兩個月可以完成的,除非像秦宗權那樣,隨便抓些壯丁來就拉出去打仗,可像他那樣的人雖然兵力看上去很多,卻根本不堪一擊,遇到真正的大陣仗,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