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丈烏”,身高馬大,通體烏黑,雖然沒有“一丈”那麼誇張,可那馬的身高絕對有兩米二以上,確實是一匹上好的戰馬。
朱瓊翻身上馬,可現在營裡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努力想把兵力集結起來,可四處都是亂跑的己方兵丁,找到了四個都將(一千人為一都,首領就叫都將),卻見其中有三個都沒有穿盔甲,有一個還身上有傷。另外一個都將連人都不見。
朱瓊喝道:“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發動反擊!”
其中一個都將帶著哭腔道:“手底下那些校尉、小校、把總都跑散了,兵力根本集結不起來,葛從周已經帶著幾員大將衝了進來,最厲害的一個傢伙用的是標槍,看見哪個人盔明甲亮在指揮的話上來就是一槍,王都將就是被他直接連人帶馬都給釘在了地上的!”
朱瓊也有些心驚,王都將也是大盜出身,身手不錯,卻怎麼被人家一招制敵,連人帶馬都給釘在了地上,可見對方那員大將的厲害。朱瓊問道:“那人是朱溫還是朱珍?”因為葛從周用的是刀,朱溫又很少出手,所以他懷疑那人不是朱溫就是朱珍。
剛才說話的那個都將道:“好像都不是,聽說那人叫李思安,是朱溫任命的什麼‘踏白將’,帶著一隊騎兵,清一色的都是投矛手,看誰不順眼就是一排短標槍投過來,立馬就給紮成刺蝟……”
朱瓊這個氣啊,對方就來了一個小將就把自己麾下的這些個都將嚇的連盔甲都不敢穿,生怕成為別人的目標,這仗還怎麼打?朱瓊怒道:“都給我穿上戰甲,召集自己麾下計程車卒,跟我殺敵!”
朱瓊一回頭,對身邊的親兵道:“豎起大旗!”在古代,通訊裝置極度落後的時候,打仗都是靠旗語指揮的,主帥的大旗更是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主帥的大旗倒了的話,估計再多的兵也要潰散。
朱瓊的大營亂成一片,主要就是主帥的大旗沒有豎起來,將士們沒有主心骨,群龍無首,當然無法形成什麼有效的抵抗。現在大旗一豎起來,果然很多將士都開始向這邊聚攏過來,形勢有所好轉。
可正在這時,敵方的一個百人隊從側面衝了過來,藉著馬匹的衝鋒把各自手中的短矛投了出去,百十根短矛夾著嗚嗚的風聲直奔朱瓊的帥旗所在的地方而去。
朱瓊也不是等閒之輩,危機中戰馬猛的往前一衝,他的坐騎一仗烏可不是蓋的,絕對是戰馬中的極品。朱瓊躲過了大部分的短矛,不過還是有一支短矛沒有躲開,眼看這這支短矛就要射中胯下的戰馬了,朱瓊手中的長槍往下一掃,“叮”的一聲火花四濺,朱瓊只感覺手臂一震發麻,心中驚歎:這人好大的臂力!
他卻不知,遠處的李思安心中也是大驚,真沒想到還有人能夠擋住自己投出的短矛,雖然兩人相距比較遠,短矛的力道已經被空氣的阻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一般的人還是擋不住的,這一點李思安心裡很清楚。
朱瓊竟然擋下了李思安的飛槊,這一下李思安可不幹了,心說,我到底看看你小子有多厲害,心中想著,第二支短矛又投了出去。
朱瓊雖然躲過了襲擊,可他的那些親兵卻沒躲過,紛紛被連人帶馬都給釘在了地上,扛大旗的親兵也沒有幸免,剛豎起來的大旗就倒了下去,這樣一來剛剛聚攏了一點兒的軍心一下就散了,士兵們紛紛逃命,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朱瓊看著這種場面有心阻止,可卻分身乏術,李思安不停的投短矛過來,接連投了十餘支短矛,把朱瓊打的手忙腳亂,兩隻膀子都快有些抽筋了,要說想逃命的話,想來憑著胯下的這匹“一仗烏”應該不成問題,可那不是他朱瓊的風格,更何況來的時候跟堂兄朱宣誇下了海口,單槍匹馬逃回鄆州的話以後怎麼抬頭做人啊!
這時朱瓊手下的五個都將除了一開始被李思安釘在地上的那一個之外,剩下的四個已經全部放下了兵器投降,營中的鄆州兵傷亡三千人,逃走了不足一千,剩下的千把人都做了俘虜。
現在整個大營中的鄆州兵將只有朱瓊一個人還騎在戰馬上,周圍全是汴州的人馬。
朱瓊知道大勢已去,高聲道:“李思安,你不配跟我打,你的飛槊雖然厲害,卻也傷不了我,葛從周與我也不過伯仲之間,一時半刻也未必能分出勝負,我朱瓊明知必死,我只求能跟朱溫一戰。”
這時朱溫還沒到,葛從周冷著臉道:“王爺萬金之軀,豈是你這種角色能夠相提並論的?我若想殺你易如反掌,不過看在你也是一個人物的份上,不想讓你死的太難看而已。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葛從周說的是實話,若想殺朱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