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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更有從你家船上搜出的短刀為證,並非我信口雌黃。後來,你自己又親手寫下供狀,怎麼反怪到我頭上!”

周縣令點頭,道:“郭姑娘。你可有證據?”

清啞道:“謝吟風殺人是事實,謝吟月誣陷我也是事實。還要什麼證據?”

周縣令聽了一愣,想想有些暈乎。

謝吟月冷笑道:“姑娘以為顛倒順序,就可以混淆視聽了?當日我們都不知兇殺內情,謝吟風聽見江明輝死於鐵釘灌頂驚恐暈倒,乃是不堪打擊傷心悲痛的表現,有何不妥?”

清啞盯著她問道:“哦,既然你覺得妹妹是傷心,你還有心思編一套滴水不漏的話栽贓我。你當時在想什麼?”

簡配面上露出一絲讚賞,看了方初一眼,微微一嘆。

謝吟月眼神微顫,很快恢復正常,道:“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提出鐵釘灌頂,還說得那麼詳細,難道不讓人心驚,從而產生疑問?我懷疑你再正常不過了。再加上從你大哥船上搜出刀具,和江明輝身上刀傷吻合,正是要故意轉移查案人視線,讓人以為江明輝是被刀殺死的;你大哥又正好那個時辰出城,當晚停在翠竹鎮,江明輝又被拋屍在翠竹鎮,怎不叫人懷疑你兄妹合謀串通?說到這我倒想再問郭姑娘一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江明輝被燒紅烙鐵灌頂而死的?難不成姑娘平日還琢磨這個?”

她反客為主逼問起清啞來,也是故意岔開話題。

清啞一揚頭,道:“就不告訴你!”

謝吟月聽得一呆,絲毫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

堂上至少一半人都露出錯愕神情。

他們也都沒想到在這嚴肅、緊張的時刻,一向安靜的郭姑娘忽然任性撒賴起來,頗有“就不說,氣死你”的架勢。

韓希夷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

急忙中想起在公堂,笑出來很不妥,才忍住了。

不知為何,他看著清啞心裡軟軟的。

方初嘴也抽了抽,對於清啞這一偏離行為表示奇怪。又想她到底才十幾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以前沒經歷過大事的,這一兩年遭逢諸多變故。人都當她是郭少東,其實還是個孩子,偶爾任性撒賴也正常。

周縣令道:“郭姑娘,你不說,這案子怎麼審?”

他十分遺憾:再聽謝吟月的推論,他還是覺得有理,還是覺得好像郭清啞殺了江明輝,再被郭大全以刀傷掩蓋。本來他以為破了這樁奇案會立大功、升官的,偏偏情勢陡然翻轉。如今謝吟風和賈秀才都認了,兇器也找到了,江明輝走水路的小船都找到了,正是鐵證如山,他不服也無法。

這時候,他跟謝吟月一樣,很想弄清楚清啞到底是如何知道江明輝被鐵釘一類的利器灌頂的。

清啞道:“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過了這麼久,無論怎麼說,謝大姑娘也不會相信。大人可還記得:謝姑娘那天問我時,不等我想好怎麼措辭,她就給我扣了殺人的罪名,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她就是要我死!”

周縣令略一回想,點頭道:“唔,好像是。”

清啞忙誇道:“大人好記性。”

謝吟月沒想到清啞也會奉承人,氣得要死。

不等她反駁。就聽清啞又道:“好,謝吟月栽贓陷害民女的原因明確了,咱們再說第二點……”

謝吟月疾聲道:“等等。怎麼就明確了?大人尚未表明態度呢,姑娘難道代替大人下結論?”

清啞提高聲音,和她搶著說,生生將她的聲音壓制,別人便只聽見她說道:“剛才辯論很清楚,不用再說!”

又急急朝上道:“大人,民女是原告。她是被告。民女提出指控,等說完她再提出辯駁。上次大人不就是這麼審問的!”

周縣令道:“不錯!你繼續說。”

又對謝吟月道:“謝姑娘暫時不得插嘴。”

謝吟月不再說話,冷冷地看清啞如何舌燦蓮花。

清啞便又道:“現說第二點:謝吟月從馮佩珊那知道民女跟江明輝碰過面。卻隱忍不說,是居心叵測!民女隱瞞有不得以,玉枝隱瞞也有不得已;謝吟月隱瞞卻是在找機會,所以民女一說江明輝的死因。她就抓住機會栽贓陷害。再說第三點——”

“謝吟月發現玉枝不對。唆使謝吟風逼問她,目的昭然若揭。她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對於精明能幹的謝少東來說,太反常了,再次證明她為謝吟風掩蓋罪行事實……”

清啞兩輩子加起來從沒一次性說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