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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說的對,如果那天跟在身邊的是你,我就不用拋頭露面遭受羞辱。”伊戈稍微降低了怒火,順便讚賞了一句,高個子是伊戈。安德希黑幫組織的王牌刺客,不,除了刺客,他還有更加神秘的身份,很多時間,連做為頭的伊戈也不願輕易開罪。

不久後,一個騎馬的人也來得了樹林,他翻身下馬,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伊戈掐住喉嚨,“你知道浪費了誰的時間麼?”他吼道。

“不……頭……那兩人今天分……分開了。”探子臉憋得紫紅,伊戈把手鬆開,他癱著半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看到頭因為不耐臉色又開始變化時,探子打了個冷顫,急忙回覆道,“檢控官被解僱後,一直和妻子在城外做小買賣,今天,檢控官仍在市集,但那臭娘兒們留在家裡。我兩邊跑,所以耽擱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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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生的活屍:聖徒(72)

伊戈敲著牙齒,決定道,“喬。考利昂,你帶三個人去城裡,記住,那屋子裡連只耗子都別留下,其餘人和我去市集。”

喬。考利昂,也就是那個高個子刺客,隱藏在衣領下弓形的嘴唇似乎淺笑了下,“我一人足夠了。”他解下栓在馬背的韁繩,矯捷地跳上去,揚起鞭子,奔跑中的駑馬被那雙粗健的大腿夾住,總給人錯覺,似乎是騎者在拖著胯下的馬前進。

“他總這麼傲氣。”伊戈裂著嘴笑,雖然喬不像別人那麼恭敬服從,但這點小事並不影響黑幫頭子信任這名下屬的忠誠。

“好了,夥計們。”黑幫頭子拍拍手,“等會盡情樂下,別那麼快把他玩死,我要他嚥氣時身上沒一塊好肉。”

※ ※ ※

福蘭的住宅是一幢至少有三十個年頭的兩層樓房,坐落在老區背街的巷子裡,和老區的多數房子一樣,它是木質結構的,沒有地下室,也沒有露臺,嗯,也許在二十年前有過露臺,二樓窗戶外的牆壁上還能看到殘留木樁與鏽得發黑的鐵釘,腐朽粗陋,勉強能提供遮風擋雨的功能。

巷間因為兩側房子的阻礙,很難見到陽光,人跡稀少,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幢屋子被租了出去,租客也是賣苦力的工人,通常在太陽完全落山時,才能歸家,有時活忙了,兩三天不回來也是常事。

這裡像是被城市所遺忘的角落,冷清得有些淒涼。

喬對此很滿意,他完全沒必要等到深夜再動手,獵物只是女人,其中一名年老體衰,對了,還有隻狗。

雖然謀殺的物件並不符合喬的道德觀,但任務就是任務。

喬灰色的虹膜抹過一絲綠芒,整個小巷背陽的陰影,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呼喚,開始呈現出宛若水面上一圈圈的漣漪,漣漪的波紋越來越激烈,最後,掀起了一人多高的黑色波浪,猛地將喬的身體包裹著,漸漸,波浪平靜了,而殺手也無影無蹤,彷彿被影子溶解了般。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得天獨厚的人類。

誰也說不清楚,這些人從何處繼承了最神秘的血脈,使得他們不需學習奧術,不用領悟神恩,就能掌握某些匪夷所思的技能,人們敬畏地用傳說中最具威能的怪物來稱呼他們:龍脈者。

除非自己有意顯露,否則連預言法師也無法分辨,到底人群中誰是龍脈者。

這血脈是上天的賜福,無法捉摸,彷彿神靈將一把金幣投向人世,至於誰會被砸中,只能歸結為幸運和更超自然的因素。一位龍脈者嚴格訓練子侄,也不能讓後代將此繼承;而某個鄉下農夫,在田地裡抱怨雜草太多時,會無意識地讓血脈顯現,在意念間產生一股奇特的瘟疫,讓所有搶奪麥子養分的草枯萎。

喬。考利昂還是孩童時,是個靠扒竊為生的小偷,他沒這方面的資質,老是失手惹來一頓痛打,而偷不到每日的分額,晚上回到巢穴時又得挨竊賊頭子的打罵,很多時候連飯也沒得吃。

復生的活屍:聖徒(73)

每次他上街,用那傷痕累累的手去解開路人的口袋時,都默唸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

然後有個陰天的下午,在某家商鋪的門口,他盯上了剛推門出來的一個胖子,荷包鼓鼓的,他靠過去,小心翼翼打到口袋上的扣子,剛把手指伸進去,胖子似乎察覺到什麼,一手捂住口袋,不停左右張望。

幼年犯預感到了毒打,他沒力氣逃走,剛跑兩步,腿肚子直髮軟,只能蹲在牆角,雙手抱頭,希望被踹兩下就能逃過這場災難。

“如果你看不見我就好了。”喬拼命地想,害怕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