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夫的手腕,「你幹什麼?!」
「不就是一點淤青嗎?」卡埃爾迪夫淡淡地問,不客氣地凝視著晏子殊的眼睛。
「呃——」晏子殊尷尬地垂下眼簾,鬆開卡埃爾迪夫,「總之,我會照顧自己的,別囉嗦了。」
「你認為是我囉嗦?」卡埃爾迪夫柔和的嗓音頓時低沉了一分,手指攥緊晏子殊的胳膊,「你明不明白我很擔心你?子殊,你能不能……多依賴我一點?」
晏子殊不耐煩地甩開卡埃爾迪夫,每次看到卡埃爾迪夫眼底流露出的擔憂,他就非常煩躁!
「蘭斯,我是男人!也是警察!這是不會改變的,就算你愛我也一樣,明白嗎?我是不可能接受——」
「接受什麼?」卡埃爾迪夫略微玻�鷓劬Α!�
「……」晏子殊發現自己失言了,微微一怔,但還是說道,「我不能接受你的保護。」
卡埃爾迪夫半晌沒有說話,晏子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時間好像……凍結住了一般。
沉默,像荊棘撕扯著彼此的傷口,掙扎著,對抗著,誰都不願意讓步,哪怕是因為愛。
「你說得沒錯。」卡埃爾迪夫終於開口了,聲音依然是那樣柔和而優美,彷彿清風拂過豎琴,撥起陣陣漣漪。
「可是子殊,你是出於自尊心,不想接受我的保護呢,還是害怕……連累我?」
黧黑的眼瞳閃過驚訝的亮光,又掩飾似地飛快垂下眼簾,卡埃爾迪夫清晰地捕捉到了這道亮光,「你覺得我不可靠嗎?我不能保護你?可是你卻允許別人保護你。」
「我沒有!」
「尼爾?昆恩——不是拿著照片和帕西諾交涉,來換你的性命嗎?」卡埃爾迪夫覺得胸口翻滾著深沉而犀利的嫉妒,就像一個深不可測的黑色風暴!
「子殊,我可沒有仁慈到,看到別的男人為你拼命,還無動於衷,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別鬧了!」
「我沒有在胡鬧,我是認真的。」卡埃爾迪夫眉心糾結,冷冽地說。
「你想和我談公事嗎?」晏子殊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我可是有許多問題要問你。」
「你有多少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卡埃爾迪夫沉吟,手指撫上晏子殊柔軟的嘴唇,「要在私事之後。」
「啊?」
「子殊,我想抱你。」
「在,在這裡?」晏子殊訝然,差點咬到舌頭。
「你不喜歡汽車的話,去酒店也可以,反正再過十分鐘就到了。」卡埃爾迪夫平靜地說,拿起車內的電話,撥通梅西利爾,「替我租下國家飯店的套房,我要能看見海景。」
「是,主人。」梅西利爾恭敬地回答,「馬上就為您準備。」
私人噴氣式飛機已經等候在哈瓦那機場了,卡埃爾迪夫卻突然要住酒店,這個任性的命令,要讓多少人為他忙碌奔波?就算梅西利爾不在乎,晏子殊還是埋怨地瞪了卡埃爾迪夫一眼,後者無動於衷地放下電話。
「你覺得地球是圍繞你旋轉的嗎?」即使知道兩人的世界觀大大不同,抱怨沒有用處,晏子殊還是忍不住說道。
卡埃爾迪夫盯著他看了一瞬,徐緩地說,「我沒有自負到那種程度。不過,如果立場不夠堅定,就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東西,因為某個人似乎還不明白,我有多麼愛他。」
「哼。」被卡埃爾迪夫擺了一道,晏子殊氣呼呼地扭開頭,「你真是貪心,蘭斯。」
「嗯?」
「因為你不僅要我,還要你的生意。你是不會為我放棄黑市交易的,是嗎?」晏子殊回過頭,冷冷地質問。
卡埃爾迪夫只是一如既往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晏子殊轉開頭,十分失望。
這之後,直到抵達座落在海濱大道的五星級國家飯店,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深棕色拼木地板、米黃色拱柱、搭配著古典的綠色花圃,巨大的黃銅枝形吊燈,讓人聯想到十九世紀的巴黎沙龍,浮華而絢麗。
晏子殊站在國家飯店的接待大廳裡,仰頭望著牆壁正中央的菲德爾?卡斯楚畫像,不說政治色彩,這幅寫實風格的油畫,還是相當出色的。晏子殊靜靜地端詳著,卡埃爾迪夫的兩名貼身保鏢,立在他身旁。
他們統統戴著白色耳機,身穿深黑色義大利西裝,衣服下是片刻不離身的槍套和HKMK23手槍,必要時也會帶上消音器。
他們身材魁梧,超過一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