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等著給我收屍吧。”說完這話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破椅子上,掏出潔白的手帕哆哆嗦嗦地擦著額頭的汗。
胡阿九怒道:“沒出息,就這樣你還能夠做什麼大事?死就死了,不許這麼窩囊!”薛青屍蔫頭蔫腦地坐著,並不理她。
我們幾個像熱鍋上的螞蟻忙亂著,卻都忽略了爐子上咕嘟咕嘟滾著的茶壺,正像一個怒氣衝衝的戰士,將煙霧噴射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開始,我只是覺得頭有一點點暈,聽到自己呼吸逐漸粗重,接著眼前的人和物都成了重影,其他人說話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像是沒電的錄音機。我努力地扭頭去看周圍,隱約有幾個人已經癱在地上,其餘幾個也歪歪扭扭,即將站不住了。
使用殘存的意識,我意識到這一定是個陰謀,等著我們來自投羅網。我張嘴想要努力喊一聲,卻只說出一個字: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這是誰啊?臉這麼白,還不停的晃,我不是昏倒在龐大海屋裡了麼?”
隨著意識逐漸恢復,我看東西也清晰了很多,原來是sheep的小白臉,看著我說:“你才醒來?是最晚的一個。”
我從沙發上起身,迷惑的看看周圍,大家都圍坐一圈,關切地看著我。
數了數人,還好一個不缺,反而多了一個——蕭靈犀!
看到我的不解,薛青屍笑道:“這個老龐啊,一時大意把散魂枝當成黃芪煮了,害得大家統統昏倒,虛驚一場。”“那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裡?”我問。
“我感覺不對勁時,急忙用簽字筆封住了迎香穴,在身體僵硬之前打電話給蕭靈犀,他來救了大家,否則我們不死也會變成傻子,搬家到隔壁精神病院去。”薛青屍指著鼻翼簽字筆插出的傷口,進一步這樣解釋。蕭靈犀插話說:“也是你反應快!”
“不對,龐大海那個樣子根本不是中毒的跡象,怪里怪氣,嚇得我渾身雞皮疙瘩。”我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
“這你就露怯了老弟!”薛青屍拍拍我的肩膀繼續說:“散魂枝號稱雪域迷王,順風可以傳出四十里地,當年金翅法王在行宮點燃一截,方圓幾十裡來行刺的軍隊寸步難行,軍士都出現了可怕的幻覺,人馬互相撕咬踐踏。一夜之間,行宮周圍的水道里竟然灌滿了血水。所以說,咱們在樓道里就已經被迷惑了,出現幻覺也實屬正常!”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急忙問道:“龐大海,他沒事吧?”
眾人笑道:“這才想起來,一點都不關心老同志!”二胖說:“在隔壁,已經恢復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龐大海正滿臉懊惱地坐在床上,赤腳盤腿咬牙切齒,還在自言自語:“不可能,我還沒有老糊塗,明明放進去的是黃芪,怎麼變成了散魂枝?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把這人抓住了,把腦袋給他換成狗頭,孃的!”
看我們進來,龐大海也不理會,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悶氣裡,不斷搖頭嘆息。
我走過去走到床邊,大聲說:“前輩,不用自責了,人孰能無過呢?”
龐大海睜大眼睛冷冷看我一眼道:“你懂個屁!散魂枝這東西一旦在手,我全身血脈都會暫時自動停頓,以防止它的氣息順著毛孔流竄。當時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所以說……”
其實我也感覺這件事情頗多疑點,但是現在只能將錯就錯,打斷龐大海的話:“前輩,今天多虧了薛醫生,要不是他,咱們今天都得半死不活。薛醫生的醫術雖然不及你,但也是萬里挑一,如果您有意的話,是不是可以考慮,收他為徒?”
說完這話,大家都摒住呼吸等著龐大海的答案,這才是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龐大海撓了撓半禿的腦袋,看看緊張提氣的薛青屍,反問道:“為什麼?我暫時沒有收徒弟的打算,等我老得挪不動步子,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時候,再商量這件事情吧。”
我湊到他的耳邊道:“前輩,有一個極為厲害大魔頭來到了古城,我知道他是衝著秦嶺來的,這個大魔頭有個主人,幾輩子都在窺探天下,像是囚在鐵籠的老虎,隨時會咬開籠子,殺人如麻!”
龐大海若有所思地看看我,用疲憊的聲音說:“這和我收徒弟有什麼關係呢?”
我知道,這個老人確實感覺到了疲累,一直無親無故隨流飄蕩,現在又懷疑自己有點老糊塗,產生如此悲愴的心態,實屬正常。
所以我進一步道:“當然有關係,那個魔頭一天就能夠找到我們,逐個擊破,如果大家聯合起來眾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