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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麼邪,也急忙跳上來要搭救我。

他們趕到缸邊時,看到的是一雙溫和的眼睛,這眼睛平靜而博大,就像深夜的海洋,緊緊盯著我們!

在如此詭異的場合,巨缸內有一個白髮老人,雙眼緊盯著你,想起來都令人不寒而慄。但是我們當時的感覺恰恰相反——那眼神是一種強大的安慰,能將所有的挫折傷心都全部抹平,是溫暖的港灣,等你疲憊的歸來……

又是催眠!我急忙仰頭不去和那眼睛對視,心中默默唸道:“南無薩怛他,蘇伽多耶,阿羅訶帝,三藐三菩陀寫……”這一陣猛念之後,周圍卻沒有任何反應,我抬頭看看大家,似乎都被施了定身之法,個個呆若木雞,間或微微點頭。

我一看大事不妙,首先衝向唐朝山,一把將其摁倒在地,因為在這些人中,他的戰鬥力是最強的,他清醒後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證其他人的解救。

唐朝山被我撲倒在地,出於多年和野獸作戰的本能,全身如水銀瀉地一般貼到地面,旋即猛然一震,幾乎將我雙臂震得脫臼。

等看明白是我,唐朝山表情極為訝然,急促問道:“兄弟為何如此驚慌,莫非有何變故?”我坐起來指著那幾個人道:“看看他們,狀若瘋癲,想必是被妖人施了法術。一個個磕頭蟲一樣,說不定一會撲上來,咬住你我脖子,吃肉吸血!”

唐朝山素來老實,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起來,虎視眈眈盯著其他幾人,薄薄的殺氣浮上臉龐。我問他:“剛才看你也是如痴如醉,似乎在聆聽什麼仙樂?”

唐朝山道:“方才看那缸中之人,我隱約感覺他在說話,但又聽不見聲音,他說自己本是大明的將軍,兵敗後被異人帶往天竺……然後,還沒聽完就被你撲翻了。”

“你就僅僅是聽到說話,沒看到什麼異狀?”我追問道。唐朝山搖搖頭道:“實際上我十分清醒,和聽一個普通人講話一樣。”

我們二人正在討論的時候,那三個人也開始活動,老鐵肩扛兵刃歪歪扭扭衝我走來,我急忙擺好迎戰的架勢,準備先發制人,打一個措手不及。不料老鐵咧嘴一笑道:“怎的如此緊張?怕我加害於你?”

我看這傢伙神色正常,不像是中了什麼蠱毒,也不是催眠的表現,再看二胖和sheep正在嘖嘖嘆息,一邊嘆息一邊向缸中探出手去。

一般在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句“說時遲那時快,我如何如何……”,但是我沒有,我心中暗想,現在這幾個人都是階級敵人了,打昏一個算一個,如果我貿然出手,說不定中了白毛妖怪的奸計。

我靜觀其變,看到二胖從缸中取出一本書來,就著微光粗略翻看,我心一沉想,這又是什麼妖法,難道還需要現場學習?

這一會老鐵已經走到了棺槨邊上,用兵刃挑起蟒蛻,送到缸中怪人面前,我在背後看不到那人如何動作,只見蟒蛻慢慢變黑變硬,最後跌落船板上,成為粉末。

我等了那麼久,卻始終沒有看到這幾個人攻擊,有點不耐煩了,大聲喝道:“你們不要故弄玄虛,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吧!”那三人的表情瞬時變得悲悲切切,尤其是二胖,在我這個位置都隱約聽到了抽泣聲,老鐵抱著兵刃黑臉站在一邊,sheep也收起了滿不在乎的表情,認真虔誠盯著缸中之人。唐朝山過來悄聲跟我道:“他們在做什麼?怎麼突然又甚為傷心?”

我哀嘆道:“邪教,又他孃的是邪教!”我和唐朝山說話的功夫,仍然緊盯著那邊,害怕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就看到那人的背影緩緩從缸中升起,雲朵一樣緩緩消融,等人形消失殆盡,空中掉下一團指甲,跌進缸中。

那人消失之後,似乎還嫌製造的驚奇不夠,那些圍繞湖畔的持槍兵士齊刷刷轉身,邁步向洞外走去,當時的情形可以用“群魔亂舞”來形容,藤條鞭影漫布虛空,組成天羅地網卷向這些披堅執銳的木人,不料那些木人竟似有了生命一般,從不同的方位揮刀出擊,有條不紊乾淨利落,斬斷了近身藤條。隨後這些木人彼此執手,跳進湖中組成立體的兵陣,將蛇腰榕的根部團團圍住,雙方就此僵持不動了。

看到這種鉅變,我絞盡腦汁去搜尋自己的資料庫,看看有什麼先驗知識可以與之匹配。我首先想到,在藏傳佛教中有一種“虹化”,說是得道高僧如果修為足夠,因為長年修習拙火大定,臨死的剎那,地、水、火、風四大分裂時刻,會將一生的修為化作一道虹光,趨向佛國淨土。這種事情多有聽說,卻沒有親眼目睹,本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對此半信半疑,今天親眼看到這種情形,卻還是不能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