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佐清剛才不是說,靜馬本來就打算取代佐清,和珠世結婚了呀!”
“是的,當、當時,靜馬的確有這樣的打算。”
金田一耕助一邊沙沙地抓著頭,一邊斷斷續續地繼續說:
“靜、靜馬在十一月十六日,也就是佐、佐智的屍體被人發現之前,的確是這、這麼打算的……”
他吃力地說完這段話之後,才發現自己口吃的老毛病又犯了,於是嚥了一口口水,恢復鎮定之後又繼續說:
“佐智的屍體被發現那天,那須神社的大山神主又來投下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也就是珠世小姐的真正身份。因此我們知道,珠世小姐其實並不是佐兵衛先生恩人的外孫女,所以靜馬根本不能跟她結婚。”
“為什麼不能?”
橘署長一臉疑惑,金田一耕助只好笑著說:
“署長,你還不明白嗎?靜馬既然是佐兵衛先生的兒子,那麼珠世小姐便是他的外甥女啦!”
“啊!”
聞言,橘署長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原來如此,這麼一來,靜馬可是進退兩難了。”
橘署長說著,又拿出一條好大的手帕,頻頻擦拭頸部的汗水;金田一耕助也吐了一口熱氣說:
“是的,現在回想起來,大山神主揭露這個可怕的秘密,正是這次事件的最;靜馬也因此陷入兩難的局面。
當然,從戶籍上看來,靜馬和珠世小姐都跟佐兵衛先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以若兩人一定要結婚,在法律上依然站得住腳,但是如果從血緣方面來考慮的話,靜馬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答應這棕婚事。更何況從佐清剛剛說的話看來,靜馬本性並不壞,所以他應該跟我們一樣,都不願意做出亂倫的事。“
說罷,金田一耕助便轉頭面向松子。
“對了,松子夫人,你什麼時候才知道靜馬的真實身分?”
“十二日晚上十點左右。”
松子笑得非常無奈。
“那天晚上我們兩人為了結不結婚的事發生爭執,最後靜馬終於忍不住,把不結婚的理由全盤托出。你們可以想像當時我有多麼震驚和憤怒,也因為這個緣故,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再加上他又告訴我佐清現在正流浪在外,我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而他大概也注意到這一點,立刻想站起來逃走……”
這時,菊乃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撲倒在榻榻米上。
“太可怕了!你簡直不是人,是個魔鬼!實在太恐怖了!”
她全身顫抖地哭了起來,但松子仍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其實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那個孩子,只能說這孩子天生歹命福薄。當時,我唯一的煩惱只是該如何收拾這具屍體。署長、金田一先生,剛才我說過,當我在殺佐武和佐智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要掩飾罪行,因為我已經打算豁出去,就算被抓到也無所謂。然而這樣一樣了,現在我並不想被捕,只希望能跟好不容易回來的佐清生活在一起。只可惜這次沒有人可以幫我……”
“因此你在屍體上動手腳?”
“嗯,是的。我的頭腦並不靈光,所以花了一個多鐘頭才想出辨法。我想利用這道迷讓別人相信那具屍體就是佐清,只要別人相信,那麼身為佐清母親的我,自然就不會被警方懷疑了。
因此,我立刻把屍體扛到船塢,乘著小船出去,找個水淺的地方把靜馬屍體倒插在泥中,為青沼菊乃三十多年前的那個詛咒畫下句點。“
大團圓
松子終於把有關這些命案難解的關鍵部分都交代清楚了,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並不因為事情已經真相大白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相反的,大家明白這個悲慘、可怕的真相之後,心中更大事感沉重。
房裡沉寂了半晌,松子又突然開口:
“佐清!”
佐清聞言,吃驚地抬起頭。
“你為什麼要以匿名的方式回來,難道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媽?”
佐清這一聲叫喚夾雜了許多的無奈與痛苦;他看看在座的每一個人後,搖搖頭回答:
“媽,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您、或是見不得人的事,如果我知道家裡的情況有這麼大的轉變,就絕對不會用匿名的方式來了。老實說,停戰前,我曾在前線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豁得整個部隊滅減,只剩下我和一名部屬流落在緬甸境內。當時,我好幾次都想以切腹自殺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後來,我唯一的部屬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