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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王士俊不敢奪印下告示,逼得他無奈,只好來硬的,動刑。李方膺、蘇雪騁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王士俊舉手示意止住了施刑。

周圍是蘭山縣的所有大小官員們,他們被逼而觀,個個心驚肉跳。

王士俊拿起一摞寫好的文告和那一串鑰匙,低沉地說道:“文告誰拿去蓋印?……不怕死的,就同你們的縣令、縣丞一樣,站著進來,躺著出去!誰出來掌印?”

縣衙的機構很簡單,除了縣令而外,屬下只有縣丞、巡檢、典史幾個正式官員。典史是分管緝捕、監獄的官吏。

聽到王士俊的呵喝,一個年長的官員緩緩站了出來,王士俊以為他是來接鑰匙的,沒想到他一聲沒吭趴到李方膺他們一塊去了……

王士俊頓時愣住了。他瞄著了一個清瘦的年青官員:“你,是不是巡檢?!”巡檢是守關的下級武官。

年青官員出列,看了一眼王士俊,只蔑視地笑了一下也沒說話,就趴到地上了。

其它的小吏不待王士俊說話,紛紛趴到了地上。

這些人的骨肉他媽的都不是娘生爹養的?王士俊又惱又氣,嗓子眼象似被什麼堵住了,話也說不囫圇了:“你們,你們全都是一群瘋子,瘋子!統統押入大牢!”

這時,一個叫嘎子的衙役出來說話了:“總督大人,這個印沒人蓋,俺嘎子替您蓋。他們,都是有家有小的,您就把他們放了吧。”

王士俊笑了,終於有人給他下臺階了:“嘎子,好一個嘎子。老夫今天給你一個面子,除了兩個領頭的,其餘的不計其過。”

“李大人、蘇大人也要放了。”嘎子的嘎勁上來了。

“你去蓋,蓋了都好說。”王士俊哄說道。

嘎子望了他一眼,信了他的話,拿了鑰匙往邊房走去,蔡明領著兩個護衛跟了過去。

李方膺抬起血跡模糊的臉,想喊但喊不出……

嘎子來到密室,用那把鑰匙“咣鐺”一聲開了密櫃的大銅鎖。他取出大紅布包著的大印放到桌案上,開啟了紅布。

“李大人,嘎子是為了你啊!”嘎子痛心地大喊了一句,舉起銅鑄的官印,對準扶紙的那隻手指狠狠砸下去!

“夫人,老爺被押進大牢了!”

聽到這訊息,陸娟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地往後倒去,板橋、金農驚呼著“夫人”搶步扶住了陸娟。

女婢秀秀嚇得哭了起來。

“秀秀,光哭管什麼事?!幫金先生一把,快把夫人背進房去!”李禪指揮道。

秀秀止哭跑向金農這邊,板橋剛要上去幫襯,李禪一把拉住他,急急地道,“板橋,這邊你別管,跟我到縣衙去!”

走到小院門口時,李禪回頭又交待了一句:“冬心,夫人這邊交給你了,趕快找個郎中來!”

“你們走吧,我會張羅!”金農說著揹負起陸娟。

“我們到縣衙做什麼?”板橋邊走邊問道。

“我辭官王士俊不知道,去看看,能不能憑我的一點老面子把方膺弄出來再說話。”李禪說。

兩人來到縣衙大門口,大驚失色。只見各鄉村的百姓們在里正的帶領下,四方雲集縣衙大門口,聽說縣令李方膺為了鄉親們的利益,被總督抓起來了。他們一呼即應,聲勢逼人地跪求王士俊放了縣令大人。板橋與李禪來到一高處,遠遠觀之,心魄為之震撼。

“百姓……真是好百姓啊!”板橋感動得說不出更多的溢美之詞。

“方膺身為一方父母,能贏得這麼多人的心,真是不容易。”李禪道。

板橋心潮湧動,嘆道:“為官到此,足矣!”

李禪神思飛逸:“順民者昌,逆民者亡,古來如此,無一例外。王士俊身為封疆大臣,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被困在縣丞大堂裡的王士俊何嘗不明白李禪說得那番道理呢?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容不得他對小小百姓作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讓步。

蔡明從大門外慌神地跑進來:“大人,出不去啊,外面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就是調來一千兵馬也無濟於事……”

王士俊一見蔡明那模樣,氣不得惱不得,低沉地嗔道:“慌什麼?!”

“是,小的不慌,小的不敢慌。”蔡明稍稍穩了下神,小心地進言道:“大人,能不能給蘭山的百姓先讓個步?……”

“怎麼個讓步?”

“放了李方膺。我們先走人,爾後再來個回馬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