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扒開老太太的嘴巴。
老太太突然睜開了眼,她的昏眼裡,老郎中成了字畫中的人骷顱,她驚叫道:“鬼,鬼!”
三姨太死命按住了掙扎的老太太,老太太喊完又倒下了。
老郎中驚悸未消地問道:“老太太好象是中了什麼邪了,宅子裡昨晚可發現有什麼異物?”
姨太們搖著頭。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牆上的那張畫子。老郎中百思不解:“這就怪了……”說著示意他的小徒弟給他抹汗。
大太太急了:“老的治不好,先看老爺吧。”
老郎中苦笑道:“老太太好不了,老爺也好不了啊。老爺的身子骨硬著呢,沒事,讓他睡一會。”
這時候,吳子坤來了,見麻家亂成一鍋粥,驚問道:“出什麼事了?”
三姨太未說先哭了:“吳大人,災禍,我們家遭災嘍…”她這時猛然看見了牆上的骷顱,呆愣片刻,落了魂似地慘叫了一聲昏厥過去。吳子坤一把扶著了她。順著三姨太驚神的視線看過去,他想起了老太太壽宴上的事來,不屑一顧地笑了一下:“哼,不治他們一下,他們越來越不是自己了!來人,給我把黃慎、金農他們幾個給我抓來!”
驚嚇親生老母這件事大大惹惱了麻三貴,那天參加壽慶的幾個畫師一個沒有幸免,他們的畫鋪被查封,人被抓進牢。
麻三貴執意親審此案。他被人扶了一瘸一瘸地上得大堂,在堂椅上沒坐穩差點摔下去,摸到了驚堂木拍了一下,大喝一聲:“來呀,給我押上來!”
大堂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分立大堂兩旁。
畫師們被押上大堂。麻三貴見到他們,火就不打一處來:
“說吧。”麻三貴往椅子後面蹭了蹭,坐穩了,“你們為什麼要作弄本官,還有我的家人?”
金農哼了一下道:“那要問你自己,你最好從那把椅子上滾下來!”
“放肆!”麻三貴氣急敗壞地說道:“本知府歷來寬厚待人,沒想到,沒想到你們這幫刁民竟敢將本官的寬厚當作好作踐,肆意戲弄,今天本官要看看你們如何逃得大清律法的制裁。師爺,把罪證擺出來給他們看!”
師爺章元傑在大堂中央攤開了破敗螻爛的字畫。站立兩旁的衙役忍不住捂住嘴嗤嗤笑起來。
“說!你們是怎麼在字畫上作了手腳的!”麻三貴狠狠地說。“招!你們老實招了,你們在牢獄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紙張是你麻家的,筆墨也是你麻家的,字畫成了這副模樣,我們都覺得臉上無光,火還沒處出呢。”金農冷冷地笑道。
“麻大人,你讓我們給老太太壓歲錢,我們也掏了。”黃慎揶揄地說:“你讓我們作字畫我們也作了,今天這麼大張旗鼓地請我們來,我們還當是來喝回請酒呢。”
汪士慎、高翔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公堂上的所有人跟著憋不住哈哈全笑了。
“笑,笑什麼!”麻三貴氣得臉色發青,顫著嗓子說:“你們沒嘗過掉淚的滋味。來,來呀!各打五十大板!”說著抽出令籤丟了出去。
堂外傳來了“大人,大人”的喊聲。麻三貴抬頭一看,是那個喪氣的稅政官賴開運和趙胖子。
賴開運喜顛顛地跑近前:“大人,稟,稟報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說啊!”
“下官徵稅所得的那個唐伯虎是真傢伙!”賴開運激動得不能自己。
“什麼唐伯虎不唐伯虎的?!”麻三貴早把古畫那茬子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您老人家忘了?”賴開運急了,“老太太壽慶時下官送來的那張古畫……”
“那不是假畫嗎?”麻三貴想起來了。“金農鑑定的啊。”
“啊,對對對!”賴開運快活地拍起了手,“大人真是好記性。他媽的你……啊,不不不……” 跟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媽的我上當了!那是真傢伙,讓金農的朋友,那個皇家商人德,德隆公子用四千兩銀子搞走了。”
一聽這話,麻三貴騰地從堂椅上彈了起來:“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有半句假話,大人拿下官的腦袋是問!”賴開運賭天罰地地說,“不信,大人問趙胖子,他一本清賬!”
趙胖子哈著腰趨前道:“大人,稅政大人說得全是真的。草民親眼所見,不不不,親手……”
“別說了!”麻三貴打斷了趙胖子,喚道:“來人!”
一個衙役應聲道:“小的在!”
麻三貴又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