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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有眼無珠……”

允禧連忙插嘴道:“嗯,金大師,你說話要……”

乾隆暗下阻止了允禧。

“你們是皇家商人,我也不怕你們捅給皇上聽……”金農負氣地說。

正在這時,黃慎與汪士慎來到船艙裡,聽見金農的闊論,汪士慎大聲地咳了一聲。

乾隆驚回首。

黃慎機警地:“啊,冬心,我們叫船姑娘掉頭靠岸了。”

“為什麼?”

“岸上的歌聲真是鬧人,與德隆公子吟詩作畫一點雅興也沒了。阿農,還是你上岸去說說,叫那人別再唱了。”

“就是,唱得我們的客人一點雅興也沒了。”汪士慎接腔道。

“挺好,那個漁翁唱得挺好。”乾隆說,但沒有阻止更多的。

畫舫再次靠近岸邊。

汪士慎藉機推了金農一把:“阿農你去呀!”

板橋已經知道金農上了岸,但他仍在唱。

金農一面說著:“唉咿,釣魚的,你能不能不唱了。”一面拉了下沒理睬他的板橋。

板橋草帽下的一雙大眼狡黠地笑了,金農呆了:“啊?怎麼會是你?你在搞什麼鬼?”

“我不這麼鬧騰,你能下船嗎?”板橋說:“我問你,知道你陪伴的是什麼人嗎?”

“京都的商人啊。”金農道。

“他哪是什麼商人,他是乾隆皇上!”板橋道,“你還矇在鼓裡呢!”

“啊!”金農大驚失色。

板橋:“不把你從皇上身邊支開來,還不知道你會出什麼事。”

這天一早,麻三貴府邸麻母的臥室裡,出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黃慎畫金農題詩的那幅《東方朔上壽圖》,在晨光對映的斑駁樹影中,形成一道神秘莫測的陰暈。

麻母剛剛醒來,恬靜地望著掛在她對面牆上的壽圖,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黃慎作畫刻意留下的“潤筆”漸漸顯露。麻母以為自己花了眼,眨了眨眼皮。

畫子上的“東方朔”腦袋成了一個麻蜂窩,“老母親”的腦袋成了一個骷顱頭。

麻母睜大了眼,天!遇著鬼靈了,她的身子瑟瑟地顫抖起來。一個女侍進屋,開門帶進的風將畫子掀動了一下,彷彿鬼神舞蹈一般。麻母驚悸地哼唱了起來。

女侍問道:“老太太,奴婢侍候您起床。”說著就要去扶她。麻母驚恐地直顫,女侍當她是搖頭不願起,便說,“您現在不起,奴婢把院子掃完了再來。”說完便走了。

女侍出門又是一陣風,那個骷顱“嘩啦”抖了一下。麻母不能控制自己要去看它,卻又嚇得魂飛魄散,這邊剛顫著手拉起被頭蒙了臉。不一會,又鬼使神差般的露出一隻眼。

光影在骷顱上爬動著,麻母承受不了這種折磨,嗤溜一下鑽進了被子深處,蜷起身子打皮寒一般劇烈地抖動著。

麻三貴喊著“媽”推門進來,一面說:“壽圖送來了,我還沒有看……”話沒說完,驚愣地發現老太太在被子裡打著顫,連忙疾步上前,搖晃著老太太問道,“媽,你這是怎麼啦?”

麻母顫抖著沒回聲,麻三貴使勁地掀開被子頭,露出了麻母的腦袋,麻母哼哼嘰嘰嘴巴歪了怪寒森人的,她嘴角流著口水,神色呆板糝白,整個臉幾乎都變了形。

麻三貴著急地扶起了老太太,一面喊著:“媽,媽這是怎麼啦,你說話啊!”

麻母說不出話,驚懼地大睜著眼,看了一眼對面的牆上,腦袋耷拉著倒到麻三貴的懷裡去了。

麻三貴大驚,順著老太太剛才的視線看去,頓時呆愣了。片刻,他著了魔一般推開了懷中的老太太,鬼嚎一般驚叫著“啊鬼,啊鬼!”奪門而出。

麻三貴從老太太房中踉蹌著亂步跑出來,女侍喊著“老爺,你怎麼啦?”迎上去要扶他,但被麻三貴推開了,他象沒頭蒼蠅一樣跌倒了又爬起,直到撞到了迴廊的大柱子上,倒下沒了聲音。

三姨太驚恐地見到了這一幕,好不容易醒過了神,驚叫道:“出事了,來人啦!”

一個院子的眷屬、家人,大的小的呼拉拉跑了出來,一下亂成了一鍋粥!

昏迷的麻三貴被抬到了老太太的臥室,一家大小老少圍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郎中,靜靜地看著老郎中給老太太號脈,老太太躺在三姨太的懷裡。麻三貴躺在大太太的懷裡,但一時還沒顧上他。

老郎中說:“脈相細弱,嗯,來來來,我來看看她的舌苔。”說著探身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