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笑話,傳的滿天下都知道。”板橋調侃地說,“說起來又是另一個笑話,你說你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可你走到大街上,這人吧,就跟螞蟻似的忙忙碌碌,各搶各的食,誰認識誰啊。所以呢,別把自己看得有多高多大,想讓人家認得你,認不得呢,心裡還難受的慌,累不累啊?”
板橋說的是個大實話,俏皮的很,裡邊藏了做人的道理。
李方膺將幾位摯友引進一間與書房相通相連的小廳堂,眾人一面落座,一面談笑著。
李方膺拉過陸娟:“來,見見,這是我跟你說的鄭板橋、金農!這是我的妻子陸娟。”
清秀的陸娟嬌嗔地瞥了他一眼,“還用你說,我們都敘了一宿了。”繼而對友人熱情地說:“過去聽方膺說你們大鬧揚州城、名揚紫禁城的故事,我還以為你們是……”
“三頭六臂的大妖魔!”板橋接話道。
大夥開懷暢笑起來。
“哎,說句良心話,有時想想當這麼個官做什麼,真不如上街頭賣畫來得自在。”李方膺發自內心地嘆道。
李禪善意地笑道:“你這兒不想作這個官,板橋、金農兩位仁兄還在削尖腦袋往裡鑽呢。”
板橋真誠地說:“皇糧有什麼不好?總強似月月沒有周濟的苦日子啊。”
李禪笑道:“皇糧好是好,就是要學會兩條。一、要會作條狗;二、要學會心黑手毒。”
李方膺做了一個強強的笑臉說:“你,我,我們是這塊料嗎?”
笑聲中,金農不無擔憂地說道:“方膺,我們擔心你再這麼抗下去,總督大人就要親自來蘭山了……”言尤未盡之意顯而易見。
“哼,充其量撤了烏紗帽啵。”李方膺淺笑了下說道:“我不能官迷心竅,作傷天害理之事,那才是千古罪人了。”
說話間,女婢秀秀將熱好的酒菜端上了桌。
李方膺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來吧,喝個早酒,鬧個新鮮!”
酒過一巡,板橋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