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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看來你還是沒有脫俗啊!”

高翔稍稍愣了下,不無自譴地說道:“誠如君言,高翔失儀了!”

兩人心會地笑了起來。前院傳來了喧鬧聲,兩人止笑,疑問地尋聲望去

香奴沒命地往板橋這邊跑來,身著稅官服的吳浩偉領著幾個衙役在後面追趕著……

高翔緊張地看了一下板橋:“怎麼回事?”

正說著,香奴已經跑到了板橋他們的跟前,不容板橋他們有更多的反應,香奴就小雞躲老鷹一般藏到了板橋他們的身後。

吳浩偉一見板橋,好象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哦我說呢,香奴果然是讓大人給騙到手了。大人真是情場老手啊。”

“住口!”板橋正色道:“畜牲!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今天本官人在此,那就容不得你為非作歹!”

沒想到吳浩偉聽了這話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的好,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為非作歹!……”

吳浩偉的話沒落音,搖梅院的院主倩娘哭哭啼啼跑了過來,向吳浩偉求情道:“吳官人,求求,求求你行行好,我不是有意不繳,真的不是有意不繳。前些日子我把香奴給您進貢過去了,不是說好的,免我半年的稅嗎?……”

吳浩偉臉一橫:“誰說免你半年的?你自作多情把香奴送給我,可你們家香奴碰都不讓碰……”

“啊!香奴,你這個敗家的妖精,你就這麼不給我聽話?!”倩娘說著就撲打了上去。

板橋與高翔夾在中間拉架,倩娘本來就是做戲給人看的,沒抓打幾下,就嚷嚷著調頭求吳浩偉道:“官人,這個不要臉的小畜牲,趕晚我再給您送過去……你大老爺是救命菩薩,你的貴手一抬,再寬限我兩天,兩天,行不行?”

吳浩偉眼一橫,頭一昂:“不繳可以,作抗稅論,罰款一萬兩。”

“這是為什麼?”倩娘抹了下假意擠出來的眼淚,突然意識到大難臨了頭,“哇”一聲又哭上了,“你要收我的稅,又要我的人,還要罰我的款,你這還叫我活人啊!老孃我不要活了,這就跟你拼了!”說著徑自埋下頭衝向了吳浩偉,吳浩偉沒防備她這一著突然襲擊,真真象一匹佔勢的餓狼猛丁被老羚羊抵著了要害,撲通一聲落進了池水裡!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鬧懵了。

吳浩偉還是一個不會游水的公子哥兒,只見他在水中胡亂地“撲騰”著,口裡大口灌著水嗚嚕嗚嚕說不清詞……

眼看著吳浩偉已經下沉了,倩娘傾嘶活叫地喊了起來:“出人命啦!”喊著叫著,這人卻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子了。

讓倩娘那麼一喊,這邊隨行的兩個稅卒醒了神,一個個哈蟆跳水撲進池塘救人去了……

不出兩天時間,揚州城鬧翻了天,所有和那個鄭板橋有交往的商號、歌舞坊等等,不管主持的是什麼人物,一概出血,他吳浩偉張口要多少,你就得給多少,要不,人讓衙役逮到號子裡去,一張寫著“抗稅者封鋪”的封條就貼到大門上了。人說小小的稅官吳浩偉哪來這大的本事?沒有吳子坤作他的後臺,他吳浩偉就是有十個腦袋,他也不敢這麼胡作非為啊。這是吳子坤一手設下的圈套,用這種激將法,就能把鄭板橋從人堆裡招出來。吳子坤心裡明白,鄭板橋是個心性衝動,為人仗義的人,如果親設“鴻門宴”,不怕他不落井,但對他堂堂一個知府來說,聲譽上未免要給人留下說道。他要讓鄭板橋自己走進窄衚衕,自己掉進陷阱裡去。既然你鄭板橋敢與我吳子坤動心計玩花招,那就攤牌比試比試了。你鄭板橋不是當年的鄭板橋,我吳子坤也不是當年的吳子坤了,彼此半斤對八兩。看來,吳子坤不在鄭板橋身上出上一口惡氣他是絕不會罷休的了。吳子坤著人在揚州城大施淫威,身為當事人的鄭板橋一無所知,他與高翔正在天寧寺附近的山崗子上修葺石濤的墓地呢。

“先生,先生,不好了!”多子街“靜心齋”的小夥計羅聘滿頭大汗跑了來。“我家老闆給官府抓起來了……”

“阿聘,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板橋說。

“官府的人滿大街抓人,說是抗稅。”羅聘喘著大氣說:“馬家、馮家,搖梅院的媽媽倩娘給抓走了。還有先生寫過招牌的‘梅揚畫坊’的老闆,也抓了。”

板橋垂了下眼簾,驚詫地問道:“哦?都是抗稅?”

羅聘點了點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板橋討主意。他十二、三歲,寬大的腦門上一頭自然捲的細軟的黑髮,耳朵很大,傳神的大眼睛生著長長的睫毛,女孩一樣,天生的一副討人喜的模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