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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想越後怕,忙不顛跑去找了上峰鍾文奎。鍾文奎也剛剛接到朝廷的官員署任通報,聽說鄭板橋迄今還沒有給放出來,他的臉就拉了下來:

“怎麼到今天還沒放他?”

“下官也不明白。”

曹仁陪同鍾文奎一路快馬趕到揚州,住進驛館不到半個時辰,吳子坤和他的師爺章元傑就匆匆趕來了。

自從接到朝廷的命文,又聽說慎親王還給鄭板橋有私人的信函,吳子坤的腦袋“嗡”地一下就覺不是自己的了,你說他能不亂了方寸?

鍾文奎火氣沖天,吳子坤和章元傑趴在地上不敢喘大氣。

章元傑無可奈何地說:“小的和吳大人什麼法子都用盡了,他蹲在號子裡就是不出來。”

“他為什麼這麼做?”曹仁急切問道。

“不知道。不知他胡蘆裡賣得什麼藥。”吳子坤帶著無奈的哭腔,跟鍾文奎、曹仁倒述著苦衷:“兩位大人在上,事情怎麼都這麼趕巧呢?要知道有這麼多的事,跟誰過不去,我也不會莫名其妙地找他鄭板橋的碴啊!”

“費話少說了,去看了他再說吧。”鍾文奎吩咐說。

鍾文奎想盡早息事寧人,來到號子裡見到鄭板橋第一句就衝著吳子坤來了聲:

“吳大人,還不快快給鄭大人道個不是。”

板橋攔住了趨身欲禮的吳子坤,不無冷嘲地說:“不必不必,板橋職低位賤,哪敢勞駕吳大人彎腰躬背呢?”

眾人捂著嘴巴嗤嗤發笑,拿眼說話不敢放聲。

吳子坤卑謙地說:“鄭大人,本府宴席已擺好,略表歉意,請賞個臉。”這種時候他是什麼歪點子也沒有了。

“酒是好東西,吳大人的美意,哪能拂之呢?”板橋斂起了笑容:“不過,今天當著總督、巡撫大人的面,有些個理要說說清楚,要不然,板橋寧可不去作那個官,也要在這牢裡待著。”

吳子坤知道板橋骨子裡準定作的不是什麼好文章,但朝廷命官老扣著,不能赴任,職責非同小可,只得咬牙認了。

“鄭大人有何教誨,本府願洗耳恭聽。”吳子坤低三下四地應承道。

“板橋第一次寫詩作畫向貴大人討教,你說我醉酒戲弄你;第二次攔轎替民喊冤,你再次說我醉酒戲弄你;你打了我,我什麼也沒說,寫下狀紙,嘿,你又說我戲弄你……”板橋盤腿歷數道。

吳子坤一一點頭認錯賠禮,話全部倒過來說,攬過所有的罪責:“這些我都認了,本府有罪,您就海涵包容了!……你就出來吧,我的板橋大人。”說著說著竟跪了下去。

吳子坤這一跪,讓章元傑想到了什麼,幾乎手舞足蹈地叫了起來:“大人,小的想起來了!那天街頭杖責鄭大人的時候,鄭大人給小的說過,吳大人敢打他二十板子,總有一天,鄭大人要還他吳大人五,五十大板!”

聽章元傑說完,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著板橋看。

鍾文奎心裡明白這一切,起身把曹仁拉到一邊說道:“解鈴還得繫鈴人。鄭大人窩了這一口氣,不出出來,恐怕難平息這場風波啊……”示意曹仁出面調停。

曹仁走到吳子坤跟前說了點什麼,又走到板橋跟前說了點什麼。

“別的都不要,板橋只要求在他杖責下官的地方行個方便就是了。”板橋謔笑了起來:“說話不算話,何以為大丈夫?”

曹仁徵詢地望著一臉倒楣相的吳子坤:“吳大人……”

吳子坤哭不是笑不是地點了點頭。

聞知總督鍾文奎和巡撫曹仁親自主持杖責吳子坤,整個揚州城炸了鍋一樣,看熱鬧的人群從各個街道口往多子街一個方向湧去……

杖責儀式在當年吳子坤肆虐作威的多子街隆重舉行,鍾文奎和曹仁站在“江風酒樓”的看臺上。樓下的街道上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

“一、二、三……”從第一板子下去,就開始有好事的人數上了,漸漸隨著杖責的速度,數數的人越來越多,興奮的百姓們似乎不跟著參與進去,後悔就來不及一樣。。

江風酒樓空蕩蕩的二樓上,板橋和畫友們圍在一張餐桌前,看黃慎作著一幅字畫《棄梅圖》:一幢鎖了門的草屋前,酷似黃慎的一個遠遊浪人一根竹竿挑著一個包裹沿門前的小道遠去。畫面的前景是一株被棄冷的梅花……

“你什麼時候答應他的?”板橋看了下窗外看臺上鍾文奎的背影。

黃慎什麼也沒說,友人們默默地對視了下。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窗外百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