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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靜靜淌下了淚水。他的嘴唇張了張,象似有什麼話要說,板橋湊近了他。

“鄭大人……”王小二聲音微弱地說,“朱文昌醉了酒……是小人用繩子勒死的……在場的有郎知府……”

朱文昌一案初見端倪,看來焦點是在賑災救濟的賬本上。這深水的魚怎麼讓他露頭,關鍵人物是誰?板橋思量再三,連夜召見了範仵作。

範仵作謹小慎微地走進板橋的書房:“大人……”“哦,範班長,來來來,快快有請。”板橋起身迎道。“這邊請坐。”

“大人有何吩咐,小的恭聽遵辦。”範仵作是個不善言詞的忠厚人,他連坐也沒坐,似乎領了旨意隨時就要走一般。

“朱文昌死之後,他的屍體是範班長檢驗的嗎?”板橋單刀直入。

範仵作有些滯澀地說:“是,是的。”

“朱文昌官職低微,但他舉止光明,個性爽朗,百姓有口皆碑。突然自縊,難免令人生疑。老仵作在驗屍的時候,可發現有何異常?”板橋盯視著範仵作。

範仵作躲開了板橋的眼睛:“沒異常,算是自縊的。”

顯然仵作隱瞞了什麼,但板橋不急於逼迫,突然大笑了起來:“也許是我多疑了。範仵作磊落名聲在外,就連省、府的大案要案也常常請你去會勘。聽說不少疑難案子都是經範班長之手迎刃解之,同行們還送了你一個美稱‘範神手’。請你來就是證實一下,是不是班長你經手的。現在本官放心了,不是朝廷要求開棺重驗,何苦多此一舉呢……”

板橋軟中有硬的一席話,叫範仵作如坐針氈,他訕訕地笑道:“大人,沒有其他的事,小的可以走了吧?”

板橋笑道:“請。”

範仵作滯重的雙腿剛剛挪到房門口,板橋一聲斷呵:“範仵作!”

範仵作的小腿劇烈地顫抖了下,停住了。

板橋低沉地說:“本官以為你該開口了。”

範仵作緩緩轉過身,沒完全站穩就跪倒在地上了:“大人,小的不配作您的屬下。俺該死,該死……”

鮑根髮夾了個小包袱往書房去,走到書房的窗戶外時,聽見裡邊有人聲,遲疑了下,走近窗戶邊往裡偷覷——

範仵作向板橋交待了當時作偽的經過:“那時,俺婆娘沒有郎知府給的一筆賞銀,也就沒命了。為了婆娘,俺把良心餵了狗。鄭大人,要殺要剮,俺都沒怨言……”

門外傳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響,板橋警覺地:“你等會再說。”說完健步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什麼人也沒有,他又衝向大門外,師爺鮑根發的身影剛剛從牆角處隱去。板橋疑心地皺起了眉,回身時突然發現書房門口有一個小包袱放在哪兒,拾起開啟了,裡邊是五百兩銀子,還有一封信,他看了一眼那封信急匆匆收了起來。

板橋又回到書房,範仵作還愣愣地站在那兒。

板橋接著說:“本官已經說過,知錯就改,過往不咎。只要範班長忠心為朝廷,還事情於本來面貌,上面有何怪罪,本官替你全擔了!”

“大人,您真是俺的救命恩人哪!”範仵作衝動地跪了下去,板橋連忙把他扶了起來。

範仵作淚水長流:“為這事,俺一到朱文昌的祭日,心口發慌,噩夢不斷,俺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啊。”

板橋問道:“範班長,我問一句不在行的話,不開棺重驗,你有把握寫出如實的驗屍文書來嗎?”

“能!俺一手操辦的,有半句失真的話,俺一頭撞死到南牆上去!”範仵作狠勁地抹去了眼淚,“不知是哪個黑了心的,用紕孀下了酒,朱文昌沒死盡,又用繩子活活勒死了他。”

“驗屍文書今夜我就要。”板橋道,“你越快越好。”

“俺這就不回家了,就在大人的書桌上寫行不?”範仵作道。

“那就太好了!”板橋說著,將書桌上的東西挪到了一邊。

範仵作走的很晚,他前腳剛走,神秘的鮑根發露了臉,把板橋嚇了一跳。“師爺,這麼晚了,有事嗎?”

“剛才範班長在,小的迴避了……”

“所以你就把那件包裹丟下了?”

“是的。”鮑根發敘說道,“朱文昌死的那天晚上,請他喝酒的只有郎知府一個人。就是在衙署朱文昌的房間裡,那是專門闢出來忙賑災的房子。朱文昌後來是怎麼死的,小的實在不知道。”

“你交出的這五百兩銀子是怎麼回事?”板橋問道。

鮑根發說:“朱文昌一死,郎知府就讓小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