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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頭,問道:“怎麼啦?”

蔣南沙哭喪著臉說:“千叟宴您換人吧,我沒本事操辦這件事了。”

“什麼事讓愛卿這麼哭喪著臉?還沒聽說你有辦不成的事啊。”乾隆樂了。

“臣不敢說。”蔣南沙窺視了一下朗神怡色的乾隆,小心地說:“說了,不是別人掉腦袋,就是我掉腦袋……”

“哦?”乾隆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有這麼複雜的事?起來起來,說來朕聽聽。”

蔣南沙起身道:“皇上,鄭板橋抗旨置聖恩於不顧,按大清律令……”

“哦,這事朕已寬恕了他。”乾隆笑道,“濰縣洪災,鄭板橋心繫公務,其情可以理解。”

“他二次抗旨呢?”蔣南沙語氣不重,但帶有逼問的成份。“到今天他還沒到,千叟宴他是書畫吏,他不到,上千幅字畫無人定奪,微臣擔心千叟宴會一拖再拖。”蔣南沙接著加碼道,“千叟宴是皇上的臉面,他鄭板橋是知道的,可他陽奉陰違,皇上下了二道旨,他竟敢充耳不聞……”

“夠了。”乾隆有些慍怒,“他至今未到?”

“豈止未到。”蔣南沙下了刀子,“臣聽說他在濰縣擅作主張,開倉動了皇糧……”

聞此,乾隆從他的御座上彈坐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鄭板橋在濰縣擅作主張,開倉動了皇糧。這事千真萬確,臣是聽進京的客商說的。”蔣南沙不敢賣了八王爺。

乾隆將手中的書扔在了御案上:“安寧!”

“奴才在。”安寧應道。

“喳!”

八王爺所說的訊息一點沒錯,不用乾隆下旨,包括已經把鄭板橋押解到北京了。

包括是皇上身邊的重臣下去的,乾隆的一舉一動他諳熟細微,板橋兩次抗旨,必定拖延千叟宴,那寫個功勳*不好說話的太多,只要有一個起頭鬧事,鄭板橋都吃不了兜著跑;更有擅自開倉放糧,皇上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天下敢有此膽大的恐怕也只有他鄭板橋一人了。自己削職為民倒不足惜,令人擔憂的是板橋所罹兩條罪過都足以置他於死命,可惜了一個忠良。怎麼才能救得他呢,這種時候去求救慎親王,無疑也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唯一的辦法就是帶上鄭板橋到皇上面前負荊請罪,能不能解脫,也只能順從天意了。即使不能脫罪,為了山東的父老,自己首當其衝陪同板橋歸天,那也值得,不枉一世的清名。

張廷玉是個有心的人,這麼多年,孝忠於幾朝皇上,小事他不插手,大事不到火候他不吭聲,任憑朝野風浪起伏,他能安然無恙。不過,忠良奸佞他還是心裡有數。鄭板橋與他雖無交往,但那人的骨氣和才學他還是極為敬重的。動用皇糧必有緣故,包括之所以不報朝廷,一不讓有些人背下做文章,二親自到皇上面前來說情,其動意一目瞭然。但這麼大的事,包括他一個人顯然擔不住。鄂爾泰那老傢伙和慎親王與揚州的畫師們關係一直很不一般,讓鄂爾泰去給慎親王報信,救包括一把。果不出張廷玉所料,鄂爾泰當夜傳信給了允禧。等包括急匆匆直奔御書房時,允禧已經守在門口等他了。費話不敢多說,說了些簡單的情況,兩人一同去叩見了乾隆。

乾隆鐵著個臉,審視了一下跟著一道來的允禧,心下明白了一多半,什麼話沒說,接過鄭板橋的奏摺看起來。奏摺上寫著——

“吾皇明察:山東濰縣城池創於漢代,系土城。明崇禎十三年,易土改為石城。後屢次維修。無奈水災毀壞,城倒1425尺,濰決。求賑銀十萬兩。皇上憂天下,無以面面俱到,未準。臣萬不得已,動用皇糧以工代賑,聚萬人之眾,整修城牆。臣知犯下羅天大罪,乞皇上降罪板橋一人一族。特呈。”

“這個鄭板橋,犯了國法,嘴上還硬得很。”乾隆輕曼地笑了下,丟開了板橋的奏摺。

“包愛卿,你把慎親王拖來是什麼意思啊?”乾隆指著站在包括身邊的允禧道。

允禧訕訕笑了下:“皇上不知,臣是撞上包大人,聽說了這件事,主動來的。”

乾隆笑了:“哦,那你就說吧,朕要看看你們兩位怎麼保住鄭板橋的腦袋。”

“皇上,板橋在範縣和濰縣任上,政績昭昭,濰縣連續三年遭災,前兩年,鄭板橋沒要一分賑銀和賑糧,渡過了災荒,今年他實在是扛不過去了,請皇上聖裁。”包括懇切地說。

“板橋傾其家產,發動自救。對於一個出生於異鄉的新任縣令來說,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也足見他對大清朝廷的一片忠心了。”允禧婉轉地說。他聰明絕頂,只知皮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