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
之後數日,我彷彿都看到一個白色影子懸吊在昏暗的夜色中,像件白襯衫一樣隨風飄蕩,朝著我不停地揮手致意。
第二天晚上,彩雲來的很晚,她一來就慌張地說:“出大事了。”我知道彩雲說的是昨晚上的大火,沒有回應她,彩雲卻還沒說完,小聲說:“那個王隊長受傷了。”
我來了精神,問:“什麼傷?”
“胳膊被燒傷了。”彩雲說,“一大塊皮沒了。”
這個訊息讓我不滿,我用筷子敲著碗沿感慨:“怎麼沒燒死?”彩雲對我的表現感到有些意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說:“那火是少爺放的嗎?”
我這才明白彩雲看我的眼神,我說:“不,不是我。”
彩雲說:“他們都說是你燒的。”
“怎麼會是我?”我喃喃地說,“我不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他們說梅堡的土豪惡霸,就剩少爺還在。”彩雲淡然地說。
我回味著彩雲的話,想到的卻是那口廢井和那聲“撲通”聲,胃裡一陣抽搐,差一點把剛吃下去的飯吐出來。我想他媽的我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又多了一項罪名。
我曾爬出破窯,走近那個井口。廢井掩映在雜草之中,不仔細尋找是找不到的,在月光下,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它像一隻悽怨的眼睛,那是郭大少爺的眼睛,也是我的眼睛,這隻眼睛朝著月亮枯萎地睜著,深不可測,像是有著萬千冤情要陳訴那般不言不語,卻分明又此地無聲勝有聲,讓人聽到嗚咽和呻吟。
每每想著郭大少爺就默默無聞地死在破窯不遠處,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有時我會想那口廢井是眼枯井,郭大少爺摔下去說不定並沒死,而是落個斷骨和癱瘓的下場,在溼冷的井下慢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