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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圍著村子找了一個下午,也沒看到小女孩的影子,在準備回村時,有個小夥子去一棵大槐樹後撒尿,忽然看到了一隻小孩的鞋子。小夥子驚得連尿都沒撒完就慌忙大喊。
在槐樹不遠處的一口旱井裡,人們找到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撈上來時,身上爬滿了螞蟻,臉色又白又青,小嘴巴上掛著血跡,仔細看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梅老東的媳婦剛一看到孩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餓的,當場就暈倒了。
隊長說:“趕緊送醫療站。”
人群裡有位小夥子匆忙背起小女孩,另一人背了小女孩的娘一起往醫療站跑去,那急促的腳步聲引來了全村人的注意,大家紛紛跟著往醫療站跑。
到了醫療站,年輕醫生翻開小姑娘的眼睛看了看,說:“已經死了。”這句話說得已經醒過來的母親再次暈了過去。
大家都覺得,小女孩很可能是失足掉進旱井裡去的,不過誰也想不通小女孩為什麼會跑到離村那麼遠的野外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女孩是想去田裡找吃的,可春天裡光禿禿的田野上能有什麼吃的呢?
然而東山卻對我說:“爹,死的那女孩不是自己掉進井裡的。”
我靠在炕沿上,說:“你怎麼知道?”
東山說:“是老糊塗把他扔進去的。”老糊塗是村裡的一個光棍,六十多歲,沒牽沒掛,一個人住。
我心裡一驚,連忙說:“你可不敢胡說。”
東山卻說:“爹,我沒胡說,我看到了,西山也看到了。”
我看看西山,西山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裡這下徹底慌了,身上不斷也冒出了汗,我對兩個兒子說:“你們出去不準亂說。”然後就去了王機場家。
王機場和一家人正在喝粥,喝得唏哩嘩啦響,見我來了也沒讓我,只是問我:“梅仍,你有什麼事?”
我舔舔嘴巴,說:“隊長,我不是來混飯的。”
王機場帶人去了老糊塗家,老糊塗一看到隊長,眼神就發慌,可嘴上還在裝蒜:“隊長,你是來給我送糧食的嗎?我餓得都看不見路了。”
王機場抽出腰裡的皮帶抽了老糊塗兩下,氣喘吁吁地說:“你這個老東西,老子帶了一斤屎你吃不吃。”說著那幾個年輕人就把老糊塗給捆了起來。
老糊塗掙扎著還想裝,王機場又給他來了兩皮帶,其中一皮帶抽在老糊塗的鼻樑上,鼻血倏地就流了出來。
看老糊塗還不屈服,隊長一邊坐在地上喘氣,一邊說:“給我上老虎凳,我就不信你個老東西能翻天。”一個小夥子應聲,找凳子和磚頭去了。
老糊塗終究沒見過大世面,剛一聽說老虎凳就哎呀呀哭開了,哭著哭著就把事情給招了。我們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時紛紛唏噓感嘆,男人咬著牙罵娘,女人紅著眼睛抹淚,激動得差點忘了自家的麵缸早空了。
原來那天下午,梅老東的女兒因為嚷著要吃東西,嚷得梅老東的媳婦心煩,就把她罵了一頓,小姑娘傷心地坐在門前的豬圈邊上流眼淚,恰好這時老糊塗走了過來。老糊塗因為一輩子沒老婆,難免有些毛病,他看小姑娘一個人抹眼淚,就想上去哄哄她。誰知小姑娘卻從口袋裡掏出一分錢,對老糊塗說:“我要吃饅頭,買饅頭。”老糊塗心裡想,一分錢哪能買到饅頭,嘴上卻說:“好,爺爺帶你去買饅頭。”老糊塗牽著小姑娘的手,沒去梅鎮的飯店,卻朝村外走去。
老糊塗說到這哭著硬是不願意說了,不過大家也都差不多猜到老糊塗幹了什麼事。
王機場狠狠地說:“你這個老東西,犯法了,隊裡保不住你了,明天就把你交到公安局去。”王機場跑不動了,讓人到公社用電話給公安局報了案。第二天公安局就來了人,把老糊塗押走了。
老糊塗被壓上吉普車時,“嗚嗚”地哭,鼻涕眼淚流了一胸,在吉普車裡朝大家揮手。可是沒一個人走上前去,人們心裡想老糊塗你殺人了,殺人就得償命,現在你朝誰揮手也沒用了,他們看著吉普車冒著塵土遠了,心裡想老糊塗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大家族 第七章(14)
村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覺得很不吉利,加上總不下雨,天旱得叫人心慌意亂,這時就有人私下裡搞開了迷信活動,打算去洗獅子。
洗獅子這個習慣由來已久,誰也不知具體從哪個時代開始的,大凡久不下雨人們就會去洗澇池旁的那尊石獅子,這是我們梅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