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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ivorship bias)的觀點來談這一點,但在第一篇,則從抗拒隨機性的角度來探討。

假設有兩個鄰居,馬克本來當門衛,有天中了新澤西州彩票的大獎,於是搬到有錢人居住的社群。隔壁的戴維不是那麼有錢,35年來一直當牙醫,一天工作8小時。我們可以這麼說:由於戴維的事業生涯單調乏味,假設他從牙醫學院畢業後,人生必須重新來過好幾千次,可能出現的情形仍然相當有限。最好的情況是,他會在紐約的公園大道替富裕的居民看牙齒,最壞的情況則是在卡茨基爾(Catskills)那種半荒廢、滿是拖車的城鎮行醫。此外,如果他畢業於非常有名氣的牙醫學院,其結果的範圍可能會更狹窄。至於馬克,如果這輩子必須重新來過100萬次,那麼100萬輩子幾乎全部都會是當門衛,而且一直花錢買彩票,卻怎麼買都中不了大獎,100萬輩子裡只有一次中了新澤西州彩票的大獎。

除了考慮觀察得到的可能結果,也考慮觀察不到的可能結果,這樣的想法聽起來好像瘋狂至極。在大部分人看來,機率是談將來可能發生的事,而不是談過去已經觀察到的事件;已經發生的事件,機率是100%,也就是百分之百確定。談到這些觀點時,許多人一味指責我把迷思和事實混為一談。迷思,尤其是像梭倫的警語那種古老的迷思,積蓄的力量可能遠比純事實還強大,也讓我們有更多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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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的世界 第二章(1)

奇特的結算方法

那些成功人士其實只是轉盤賭博中的幸運兒罷了,只是,他們的幸運究竟能持續多久?

首先我要老調重彈:不管是戰爭、政治、醫療或投資各方面,我們都不能以成敗論英雄,而必須從“假如歷史以另一種方式呈現”的另類成本來論斷成敗。這種以不同方式呈現的歷史,我們稱之為“另類歷史”。我們不能單憑結果就判定一項決策的優劣,但這樣的觀點似乎只有失敗的人才會接受,成功者總把成功歸因於決策得好。也因此,即將下臺的政治人物會一直告訴還肯聽他們講話的新聞媒體,說他們一路走來,都是選最好的路在走,聽眾聽了,必會照例回答“是的,我們知道”,卻使得失勢之痛更加尖銳。和許多陳詞濫調一樣,我所說的話其理至明,實際上奉行不易。

俄羅斯轉盤

我們可以用下面的方式來說明另類歷史的奇特觀念。假設有個行為古怪且無聊的企業大亨,拿出1 000萬美元和你玩俄羅斯轉盤,他準備了一把左輪手槍,可裝6發子彈的彈夾只裝一顆子彈,然後對準你的頭扣動扳機。每次扣動扳機稱做一段歷史,因此總共有6段歷史,每段歷史的機率相同。其中的五段歷史會使你發大財,而另一段歷史則會匯出一個統計數字,也就是一則死因難堪但很有創意的訃聞。問題是,你只能觀察到一段歷史,而且會有一些白痴記者對1 000萬美元的贏家讚譽有加—這些記者就是會無條件讚譽《福布斯》(Forbes)雜誌五百強億萬富豪的那批人。我在華爾街18年,見過無數企業高層主管,依我之見,這些主管扮演的角色,只是在面對隨機出現的營運成果時,當個判官而已。一般人和這些主管沒有兩樣,只看到財富的表象,卻不探究來源為何。俄羅斯轉盤的贏家,也很可能被家人、朋友和鄰居當做模範物件。

雖然另5段歷史我們無法看到,但聰明肯動腦筋的人,卻可能很容易猜到它們的屬性。做這件事需要用腦筋去想,也需要有勇氣。此外,如果賭轉盤的傻瓜一直玩下去,不幸的歷史遲早會發生在他身上。假設25歲的人一年玩一次俄羅斯轉盤,他要活到50歲生日的機會十分渺茫。但是如果有很多人,比方說幾千個25歲的年輕人都在玩這個遊戲,那麼應該會有少數人能夠年過半百且極其富有,其他人則已成一堆墓冢。我必須承認,俄羅斯轉盤的例子,對我來說不只是知性的探索而已,在黎巴嫩戰爭期間,我有一位好友就因這種“遊戲”而喪生,當時我們不過才十來歲。除此之外,由於受到英國小說家格林(Graham Greene)談他玩這種遊戲的影響,使我對文學產生濃厚的興趣。他對我的影響,比我最近親眼目睹的實際事件還要強烈。格林表示,童年時期為了排遣無聊乏味的生活,曾經扣下左輪手槍的扳機。我為此打了個冷顫,因為至少有1/6的機率會害我看不到他寫的小說。

讀者現在應能瞭解我那另類結算的異常觀念:玩俄羅斯轉盤賺來的1?000萬美元,價值不同於靠辛勤努力和嫻熟的牙醫技術賺來的1 000萬美元。兩者的金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