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來。
“咋樣?什麼情況?”覃初柳迫不及待地問道。
家裡的幾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谷良,谷良有些小小的得意,一日未吃未喝未閤眼也不覺得難受了。
“那蔣氏不是被人殺死的!竟是吃多了活活撐死的……”谷良講述起他探聽到的情況。
原來蔣氏父子和安祿一被帶到縣衙,蔣氏父子就一口咬定蔣氏是被安祿殺死的,還把那日發現蔣氏被關在柴房的事情說了。
縣太爺也不是個煳塗的,沒有聽他們的一面之詞,請了仵作驗屍,結果發現蔣氏的胃裡包包楞楞裝了不少東西。
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蔣氏的胃裡除了泡發的大豆外,還有棉絮、碎布、木頭等雜物。
縣太爺也震驚了,饑荒的年頭沒有飯吃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填肚子也是有的,可是今年明明是豐收年,安家也不是窮的吃不起飯的人家,沒想到竟然讓家裡的妾室吃這些東西。
當即,縣太爺便審問了安祿,安祿哪裡見過這陣仗,驚堂木一拍他差點嚇得尿褲子。
經他交代,原來蔣氏偷錢捱打之後,身子一直不好,也不能起來幹活,楊氏看不下去,就命令家裡人,“她不幹活就不給她飯吃。”後來還把她從廂房挪到了柴房。
那日蔣氏父子把蔣氏送回廂房後,安祿怕把這對父子得罪的狠了,就讓楊氏給蔣氏送了些吃食,誰能想到蔣氏多日未進食,一下子竟然撐死了呢。
他說的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把責任都推到了髮妻的身上,可憐在家還在為安祿想辦法的楊氏被牽扯進來,也帶進了縣衙。
她到縣衙之後,任縣太爺如何問話,她就是一個字都不說,縣太爺把安祿的話說給她聽,她也不否認。
這個時候,若說主母虐待妾室實屬正常,但是虐待致死就另當別論了,依著縣太爺的意思,一定要懲治楊氏,誰知這時候一直未說話的楊氏突然說了句,“那蔣氏是自己吃東西撐死的與我有什麼干係,又不是我讓她吃那麼多的。”
也是這麼個道理,縣太爺為難了,最後驚堂木一拍,楊氏和安祿交由安氏宗族處理,就被送了回來。
“那蔣氏父子呢?”覃初柳急切地問道。
“偷盜被抓,是要關大牢的,不過縣太爺念在他們剛失了親人,便免了牢獄之災,只一人受了五大板就給放了!”谷良回道。
放了?就這麼給放了!
覃初柳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還以為事情能拖一拖呢,現下看是不能了,她必須再和蔣氏父子談一談,把這個大麻煩解決了。
“谷良,你現下就去太平鎮,務必看好蔣氏父子,我明日就去找你,我有話要與他們說。”覃初柳吩咐道。
谷良哀怨了一下,自他回來,連一口熱水都沒喝上呢,這就又被指派走了。
沒奈何,覃初柳發了話,他只得照辦。
谷良的腳程快,下午就回來了,而安祿夫妻則是到了傍晚才回來的。
族老們早得了縣太爺的指示,承諾絕不輕饒了他們夫妻。
當即就開了祠堂,審問了他們。
覃初柳也去看熱鬧了,擠在人群裡,她遠遠地看到了跪在祠堂外的楊氏,她以前就覺得楊氏是個不凡的女人,經過這件事,她更覺如此。
楊氏五十許的年紀,已經鬢髮花白,看上去比安祿大了不是一歲兩歲。她跪在那裡,嵴背挺的筆直,一看就是個有骨氣的。
覃初柳看得出來,楊氏骨子裡是有股傲氣的,她不相信楊氏會那樣對蔣氏。
很快,族老們就宣佈了對安祿和楊氏的處罰,眼看就過年了,不宜見血,所以就沒有動家法,而是罰安祿跪三天祠堂,楊氏回家思過。
這個懲罰,著實出乎覃初柳的預料。按說這件事從面上看應該是楊氏的錯處更大一些,但是顯然族老們一致認定是安祿的錯。
後來覃初柳才知道,楊氏在整個安家村的風評都非常好,元娘還說起了一件往事。她才七歲,崔氏就讓她山上砍柴,她根本幹不了這樣的重活,就躲在外面哭,正巧被楊氏看到了,楊氏不僅幫她砍了柴,還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事情了結了,村裡人也散了,覃初柳被擠到了最後,往回走的時候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趙氏和白氏去扶婆婆。
而楊氏始終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她惡狠狠地瞪著趙氏,還推開了她要攙扶的手。
她用的力道不小,趙氏一個不穩,便被推倒在地上。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