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便跑了出來,開門的一剎那,恰好房頂上一個巨大的火球掉下來,幸好她退開的及時,否則就會被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沒被砸中但是火球還是引燃了門和門框,熾烈的火苗馬上就竄了起來,堵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覃初柳也有些慌亂,正這時候,她聽到外面譚紹維喊道,“柳柳,你莫慌張,爹這就來救你!”
說來也怪,他說莫慌張, 她好像就真的沒有那麼慌張了。
這麼大的火,等他來救那恐怕就是等死了,她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才行。
幸好屋子裡還有一盆水,她把水全潑到被子上,用溼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咬了咬牙,閉著眼睛衝了出去。
出來之後,元娘他們都圍了上來,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她來不及安撫這些人,只看周圍的火情。
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房頂上都有火苗,想要滅火恐怕要費些事。
幸好因為早前譚紹維騎馬進村驚動了村裡人,他們才剛躺下不多一會兒便起了火,正是他們睡得不熟的時候。
隼和譚紹維這麼一叫喚,村裡的人都醒了,現下已經有不少人拿了盆和桶在往火上澆。
“別管我,快去救火!”覃初柳朝圍著她的人吼了一聲,自己也去拿了個盆子救火。
全村人差不多全來了,院子裡只有一口井,打水很慢,就有很多人去隔壁學堂和人家打水,就這樣,忙活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火勢漸漸弱了下來。
等火全部熄滅,覃初柳看著被燒的焦黑一片的房頂,心裡卻是在慶幸。
慶幸火是從房頂著起來的,慶幸自家是磚瓦房,若是早前的土坯房,房頂苫了草的話,整個家就算完了。
不過,火為什麼是從房頂上著起來的?
還不及細想,安冬青便擠到她身邊,“柳柳,快進屋看看燒到了什麼沒有?”
安冬青這個時候狼狽的緊,衣裳下襬和袖子都被燒了,頭髮十分凌亂,臉上也淨是灰道子。
他家距離覃初柳家不是特別近,但是他卻是來的最早的那批人,覃初柳很感激,“我知道了,這就去看。”
元娘他們的房間都沒大礙,只她的房間,因為那個掉下來的火球引燃了門,所以火燒到了房間裡面。
家裡的地契、房契,以及早前賀拔瑾瑜送來的珠寶首飾和天家給她準備的大部分嫁妝都堆放在她的房間裡,若是真的都燒了,損失可就大了。
幸好,火剛燒到箱子,就被撲滅了。原本紅漆的箱子現下已經焦黑,開啟來看,裡面的東西卻還是好好的。
“沒事,都還好好的!”檢查完之後,覃初柳出來和安冬青說道。
安冬青這才放下心來,“這麼大的火,人沒事就好,就算損失了些錢才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先讓大傢伙回去睡一會兒,天亮了我再帶人來給你家修修房子。”
覃初柳感激地點點頭,安冬青沒有在說什麼,只讓大傢伙全都散了。
末了,院子裡只剩下自家人以及黑的已經看不出是誰的譚紹維。
覃初柳看了他一眼,心裡想著今晚能逃過一劫他也有功勞,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一些,“你先洗把臉,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覃初柳能主動和他說話,譚紹維立時就咧嘴笑了,黑黢黢地臉上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露出裡面一排大白牙,很有喜感,大傢伙見到他這個樣子,全都笑了起來,原本還沉悶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大家誰也沒有睡意,乾脆就湊到正堂去說話。
“這大半夜的怎麼會起火?而且,火怎麼會是從房頂上著起來的?”覃初柳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這一點她實在想不明白。
她問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開始認真地想。
“咱們半夜醒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灶房的火也早熄了,不可能起火啊!”梅婆子口直,最先打破沉默,“這火不會是有人放的吧!”
“這火確實是有人放的!”梅婆子話音剛落,洗好臉還換了衣裳的譚紹維大步走了進來,很是自覺地坐到元娘身邊,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看到有人放火矢,當時情況緊急,我只顧著叫你們起來,沒管那些放箭的人。”
家裡的房頂全著了,指定不會是一個人放的!一般的百姓哪裡會用弓箭,更不要說放火矢了。這夥人只怕不一般啊。
“柳柳,在太平鎮這樣的地界兒,想找出能夠放火矢的人也不難,天亮我就去縣衙,這兒的縣令和鎮國公府還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