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歹人的弓雖。暴,妾再也不信。妾卻替你們擔憂,倒還說妾昏了!“尹、張兩個聽了青鳳的話兒,不禁花容失色,慌道:“你怎能知道李淵要起事呢?”青鳳冷笑道:“李淵不起事便罷,若是起事,定必有成,作了當今的天子。”
張美人笑道:“你能包得成麼?”青鳳道:“木子應讖,不是一個李字麼?故上皇的夢水淹城,一個淵字,不是從水的麼?從這個上看來,已是上應天命。李淵又是寬御得眾。其子世民,也能結交豪傑,大有賢名。便是晉陽宮監裴寂,和他也結深交。”尹、張兩美人聽到此處,同聲說道:“如此便不妨了。” 青鳳道:“此話怎說?”尹美人道:“裴寂和世民交好,要是李淵起事,我們便好求了裴寂,使他們保全晉陽宮,不是不妨了麼?”張美人也點首道:“妾是同樣的心思。”青鳳笑道:“話兒原是不錯,但若能依了妾話,不但不用愁悶,還可永享富貴!”尹美人笑道:“你倒真會說話,一霎兒又說得怕人,一霎兒又說得好了。究要依你什麼話呢?你快說了!”青鳳含笑離座,走到尹美人身畔,附耳說了好久,張美人只見尹美人的臉兒,一回紅,一回白,還加了不少嬌啐,便是搖頭,把個張美人瞧得莫名其妙。
好容易青鳳說完了話兒,拿了酒壺,自然去添酒。張美人含笑問尹美人道:“青鳳鬼鬼祟祟的什麼事?”尹美人答道:“你不要瞧輕了她,她竟是個大說客呢!” 當下也附在她的耳朵上,將青鳳說的話兒,學給她聽了。張美人只是格格的嬌笑。
待到鄉美人說畢,張美人便道:“依你瞧怎樣發付?”尹美人卻道:“依你瞧怎樣?”張美人道:“你若相允,我也順從。”尹美人道:“只要你肯,我也能允許了。”
青鳳突然入室道:“依我看來,兩個都允了罷!良機不可失,富貴逼人來。叫妾做了你們,早已一百個情願了。”尹、張兩個只是漲紅了粉臉,默然無語。青鳳和他們換了兩杯熱酒,重飲了一回,青鳳又笑道:“明晚便是吉期,今夕先要玉允。
究竟怎樣了,還須和妾說明,妾也要去覆命的。“尹、張兩美人含笑不語。青鳳再三逼問,尹美人笑道:”你要我們怎樣,便是怎樣,由你作弄人吧!“張美人也笑道:”真的呢!我們自己也作主不來了。“青鳳聽了她們的話兒,知已允許了,待到飲畢,便向裴寂覆命,寂不覺大喜。 到了明天晚上,裴寂親邀李淵到晉陽宮對飲,淵欣然相從。
到了宮中,早已設下了盛筵。裴寂殷勤勸酒,淵亦暢飲開懷。
飲至半醉,卻走出兩個美人兒,前來侑觴。淵醉眼模糊,見兩個美人,生得都甚佳麗,一個穿了紫絹衣,目若點漆,眉似描翠,長身苗身,宛似玉樹臨風。一個穿了茜色衫,面如滿月,神似秋水,嬌娜輕盈,宛似依人小鳥。淵眼見了一雙絕色小女子,雖是老夫耄矣,也覺動情,他又酒醉神昏,不知侑觴的兩個美人便是煬帝的寵妃尹、張二美人,還道是歌妓一流人物,樂得借色陶情。裴寂也真會作劇,命尹、張兩美人,輪流把盞。
尹、張兩個,含笑殷勤捧玉鍾。李淵只樂得心花怒放,不多時候,便玉山傾倒,爛醉如泥,昏然不知了人事。
裴寂向尹、張兩人施禮道:“全仗二美人了!”說著回身便走。尹、張兩個見事到如此,也無可如何了。當下扶了李淵,走入寢室,將他睡上了龍床。那個青鳳,卻了踅了進來,催促尹、張兩個解衣登床。張美人嬌嗔道:“我們是洗不清的了!
你也好放心了。“尹美人卻將青鳳拽住道:”龍慶寬大,你一同睡罷!“青鳳灑脫了身體,回身便逃出了寢室,替他們拽上了門兒。尹、張兩美人,伴了李淵,在龍床上面,同宿了一宵。
到了天明,李淵酒醒夢迴,恍惚之間,覺得溫馨撲鼻。睜開了雙目一瞧。不覺驚得呆了。正是:寢榻忽多如花貌,驚人魂魄是龍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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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第八十五回三番苦諫變起晉陽一路順利兵入關中話說李淵夢中醒回,見臥在龍床上面,左右兩個美人伴了他同睡,他怎不吃驚!
張美人也已醒了香夢,尹美人尚是睡熟。 張美人見李淵醒了,便含笑問道:“將軍可口渴,待妾取茶。”淵道:“不敢相勞。二卿何人,卻來侍寢?”張美人笑道:“妾為宮人張氏,曾受聖上恩封,賜為美人。”又指了尹美人道:“她是宮人尹氏,也是一個美人,昨夕奉了裴宮監的命,一同陪侍將軍,但願將軍此後,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