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麒站在離他們三步左右的地方,一張臉陰沉得嚇人。
那雙深邃的眸,直直的盯著兩個人所在的方向。裡面透出來的冷意,讓身為弟弟的顧承耀都有些驚到。
“大,大哥?”顧承耀臉都白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在顧承麒面前提起宋雲曦呢。
他更沒想到的是,還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顧承麒聽到。
一想到姚友權今天是來為當年那個護士求情的,他頓時更覺得不好了。
誒。
姚友權也是,早不提晚不提,為什麼非要挑顧承麒在的時候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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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權也有些詫異。他確實是沒有想到,丁洛夕當年那場醫療事故去世的人是顧承麒的未婚妻。
他並不常在北都。跟顧家人的關係只能算是一般,並不熟絡。
更何況顧承耀雖然經常去Y市,但總不至於主動說起自己家兄弟的事吧?
所以一時他也有些懞了,站在那裡,想求情又說不出來。
他跟丁洛夕只有一面之緣,如果是這樣的原因,他倒是也能理解。
不過看顧承麒的臉色,他真想求情,也把話給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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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麒沒有看顧承耀,他只是盯著姚友權的臉。他剛剛出來想上洗手間,看到顧承耀在這裡,他沒聽到全部的對話,只聽到了幾句。
可是姚友權嘴裡吐出來的名字,讓他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五年多前的醫療事故?丁洛夕?
她跟那場事故,有什麼關係?他不明白,又或者他明白,但是他更想聽到姚友權親口說的答案?
內心深處那個認知,讓顧承麒整個臉色都變得凝重。
走廊昏暗的燈光下,瀰漫著一種駭人的氣息。
顧承麒的腳向前一步,瞪著姚友權,幾乎要在他臉上瞪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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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丁洛夕?”不是吧?不可能是那個丁洛夕吧?
說不定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是這樣吧?
顧承麒的拳頭攥得死緊,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都冒了出來。
姚友權就算是見慣了大場面,也被顧承麒這個樣子有些嚇到,想了想,他小心的斟酌著用辭:“顧家大哥,其實這事吧,有可能是個誤會。丁洛夕只是一個*,她也受到懲罰了。更何況——”
當年的事情,顧家到底有沒有查清楚啊?
“我只是問你,你說害死雲曦的人,是不是叫丁洛夕——”
顧承麒打斷了他的話,完全不聽他為丁洛夕的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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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怎麼可能是丁洛夕?
那個說愛他的小女人,那個陪了他幾個月的小女人。
那個他雖然不愛,但是卻想娶她,跟她在一起過一生的女人。
不是,不可能是。絕對不是。
顧承麒此時無法面對這個樣的結果,他想問清楚。
“大哥+——”他的樣子不太對,顧承耀有些擔心,想上前,卻讓顧承麒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我只問你,你說害死雲曦的人,叫丁洛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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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度,言語之間的寒意,在這初春時分,顯得更加的寒冷。
“不,不是你讓人封|殺她的嗎?”姚友權這下有些不明白了,不要說他,連顧承耀都有些迷糊了。
這想報復人的,難道不是顧承麒?
丁洛夕會找不到工作,會當不成護士,難道不是顧承麒的意思?
為什麼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樣呢?
“……”他沒有。以他的個性,他會直接殺了那個人讓她為雲曦陪葬。
只可惜當初他沉浸在失去宋雲曦的痛苦之中,這件事情,他是交給顧靜婷去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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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顧靜婷。
顧承麒完全不看姚友權跟顧承耀,他快速的回到包廂裡,一把攥起了顧靜婷的手:“我問你,當年害死雲曦的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包廂裡的人正玩得開心。尤其是胡思賢那邊,一群人的聲音已經有些鬧了。
冷不防看到顧承麒這樣激動的樣子,大家都怔住了,完全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顧靜婷看著自己的堂弟,這個跟她只相差幾個月出生的弟弟向來沉穩,從來沒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承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