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額圖暉一眼,額圖暉略一遲疑,輕輕將房門關上,站在外面。
香兒嘴唇顫抖道:“是真的……你是那個屠城之人……的親侄女!是他哥哥的女兒!”東莪又再點頭,史承戟一把將她拉過背後,怒道:“你瘋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東莪卻掙脫他手,回到香兒面前,聲音平淡道:“不錯,我不配做你姐姐,我是你的殺父仇人!”香兒全身乏力,手中的藥碗頓時落在地上摔成無數個碎片,她看著東莪,目光中卻開始漸漸顯露怒火,全身微微顫抖,忽然伸手,重重一記耳光打在東莪的臉上。
屋裡的空氣如同凝固住一般,史承戟全身僵硬,香兒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淚水在眼睛裡滾來滾去,而他們注視之下的東莪卻異樣平靜,她的目光在二人臉上緩慢環視,輕聲道:“一個耳光不足以報這般的深仇大恨。真的恨我,要麼現在就殺了我,要麼離開此地,再也不要和我想見了!”香兒渾身打顫,淚水終於流了一臉,忽然雙手掩面從房裡衝了出去,史承戟急道:“你……”卻也不得不追出去了。
第二十五節 生離(下)
額圖暉一直站在門外,此時見他兄妹二人相繼奔出,這才慢慢轉身進來,他的眼裡滿是悲痛神情,看著東莪,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東莪抬頭看他良久,輕聲道:“你也去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香兒,”額圖暉看看外面,卻並不離開,而是自牆角拿出掃把,將地上的碎桌木與破碗等物慢慢掃到一邊,東莪靜靜看他,也沒有說話。待一切整理停當,額圖暉慢慢走到東莪身旁,站在一旁,東莪轉頭道:“想說什麼就說吧,”額圖暉喉嚨輕輕作響,還是遲疑了片刻才輕輕道:“香兒她……對小姐你確是……”東莪點頭道:“我明白”,額圖暉又道:“我……我在阿爺面前立過誓言,一定會保護您,可是這些年來……”東莪又再點頭,看向他柔聲道:“額圖暉,你守護香兒便是守護我了,並沒有對安巴大叔食言,你和他們一起走吧。離開之時,也不用再到我這裡來,好好活著,就行了,”額圖暉還想再說,東莪卻已經轉過臉去,道:“我累的很了,想歇息一會,”他只得走出屋子。
這一刻仿似份外安靜,東莪獨坐小屋之中,發現自己的聽覺忽然變的有些異樣。她仿似能聽到寒風輕掃而過時,與地面接觸的一剎那發出的沙沙聲;還有幾支松葉隨風飄蕩,跌落到地面堆積的松葉堆裡時發出的輕響……再有,就是某一個地方,也許便是在她的胸腔之內,有什麼東西正洶湧流動,發出不可思義的嘩嘩聲。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如同鼓聲一般響亮,直衝得她心口發痛……
她猛地站起身來,腳步蹣跚著向屋外走去。迎面卻碰到了何可梁,不由得立刻站住不住。她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不過此刻與他對望,自他的眼神中,她知道他已經目睹了一切。他們二人就這樣沉沉對望,誰也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何可梁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東莪看著他漸遠地背影,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拳,她的眼中從未像今日這樣含有決絕的怒火,直到他地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她才緩緩松馳下來,轉身朝蒙必格房中走去。
就要快到門口時,她又忽然停步,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卻向鄭淮屋裡走去,剛剛走到牆角,看到鄭淮正好在屋外。她剛想開口叫他,卻聽腳步聲匆匆響起。只見葉開神色匆匆。三步並做兩步的奔到鄭淮面前道:“少主!”。
東莪忙往牆後一縮,只聽葉開語氣中滿是興奮道:“少主。主公傳來捷報!”鄭淮急道:“傳信來了嗎?”葉開道:“正是,來人剛剛趕到,主公在與清廷鄭親王世子濟度福建一戰告捷!此戰令主公聲威大震,並且吩咐少主於近日回程……”鄭淮半天沒有出聲,過了一會才道:“進屋裡說吧!”說罷二人都走進房裡去了,東莪在牆邊站了一會,不再向前探聽,轉過身來,卻也沒有去蒙必格地住處,獨自回房去了。
到了晚餐之時,東莪如往常一般扶著蒙必格到外面廳內,蒙必格自清醒以來,傷勢好的很快,已經能夠和大家一起吃飯了。他們二人來到廳裡,鄭淮立時迎上道:“都在等你們呢!”東莪微笑點頭,轉頭卻見到席上赫然坐著史承戟兄妹二人,額圖暉臉色發白,也坐在一旁。
東莪她沒想到他們還在這裡,不由得微微一愣,鄭淮再三催促,她才坐下來,這一頓飯吃的全不知味,不僅是因為史承戟與鄭淮一直暗暗注視她,還有一旁的何可梁的目光也是不時停駐在她地臉上,只有香兒只是埋頭吃飯,即不說話,也沒有抬頭。好不容易捱到晚餐結束,東莪剛站起來,鄭淮到她身旁輕聲道:“我有一點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