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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繞不過舉子業一樣,在思想路線上繞不過朱子學。

後來,他“翻”了朱子學,問心無愧地說:

眾人只說格物要依晦翁,何曾把他說的去用?我著實曾用來。初年與錢友同論做聖賢要格天下之物。如今安得這等大的力量?

“格”是種什麼工夫?陽明想獲得什麼收穫呢?程朱也並不這樣去格竹子,程朱之格物致知,是對於經驗中的事物,一一窮究其理;及至窮得多時,乃恍然有悟於萬物共有之理。講得是經驗思辨觀察總結得多了,然後豁然貫通,化約為簡捷直接的把握。陽明想畢其功於一役,想一通百通,想從一棵竹子身上,測悟萬物之理。不妨說這是用心學態度做理學功夫,用詩人的審美觀察覺悟的原理來解決哲學難題。太相信世界的象徵的關係了,便是青春季節的抒情幼稚病。這也是想當英雄的青年人的通病。這一年,他大約18歲。三年後地球的那邊哥侖布啟航探求新大陸。

他這樣來格物反而被物格。實現自我本質的衝動便另找尋突破的門徑。最現成的大路有兩條:一是究心舉業,去當只管一世的狀元去,然後去與世俯仰混一碗現成飯。一是加入主流文化圈,究心辭章之道,像李夢陽(1472……1527),何景明(1483……1521)一樣文名滿天下。格竹子失敗,動搖了成聖的信心,他便沿著“文化的斜坡”下滑,“隨世就辭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