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曾斥居正“假以丈量遮飾,騷動海內”;(《明史紀事本末》卷六十一)《白蓮頌》和《請令天下度田疏》未經收入,大致是有意的刪除,不是無意的逸失。至於高拱墓銘底被刪,當然只是嗣修、懋修底偏見。韓愈論張巡、許遠底後裔,斥為“兩家子弟材智下,不能通知二父志”。大致嗣修、懋修恰是“不能通知二父志”的一類。
這四種著作底編次,也不一律。假如全體都用編年底次序,對於後人當然是一種便利,偏偏嗣修等要分類,尤其是詩集、文集,非經過一番研讀參證的工夫,不能推定某篇是某年的作品,而推定底結果,只是一種假定,不是確定,所以史料底價值,不免受到影響。
幸虧奏疏、書牘底篇次,大體是編年的,所以勉強可以尋得一些端緒,但是編年之中,還不免有些分類底意味。奏疏十三卷之中,前十一卷為居正入閣以後的作品,而後二卷為入閣以前的作品。書牘十五卷,前十三卷為居正入閣以後的作品;第十四卷為居正與徐階書三十一篇,與高拱書四篇以及其他與徐、高二人有關的書牘;第十五卷為報知己書,與王世貞、世懋兄弟書,以及入閣以前的作品,而以示季子懋修書附後。一切都看出那種編次無法的形態。
最詫異的是書牘諸篇底標題。嗣修自言:“先公書牘,自舊記室所攜來,蓋嗣修等遭家難十餘年所,而手澤完歸,考其年月,似裁答俱無恙也。或有舉其官,缺其號,或有舉其號,缺其官,或官號俱備,或直舉其諱,凡例不定。嗣修等不敢以己意追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