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一樣。
睹物思人,葉之塵的煎熬李初一想想都心疼,他不想讓葉叔繼續這樣下去。“無情劍聖”在別人看來是榮耀,在他眼裡卻是無法言說的悲苦淒涼。
查清楚孃親的死因,給葉之塵一個交代,就算彌補不了他所有的遺憾,但至少能給他缺失的心兜上一個底,讓他的心裡能重新裝下其他人,不再是抱著往昔的殘跡痛苦悲泣。
心頭火熱熱的,李初一越想越也覺著自己的決定沒錯。
他發現自己以前真的是蠢了,可能是實力增長的太快讓他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凡事都蠻力解決,就像道士那樣睥藐八方,可無論是實力還是現實都容不得他這樣胡來。一腳踹翻龍椅固然是爽,但這不是他現在可以走的道,妄自追尋的結果只能是死衚衕,徒增煩惱不說,還把自己堵得什麼也幹不了。
他應該走的路應該是像當初剛去漠北時那樣,那時的他也技不如人,底牌更是比現在慘過萬倍。可那時的他仍混了個風生水起,在漠北留下了一個不好聽但夠響亮的名號,那可不光是真刀真槍蠻幹出來的,更是他審時度勢借力打力算計出來的。
他藉著李斯年搭上了郝家,藉著郝家搭上了止戈林,藉著小木頭和郝二爺逼退了宇文玄理,最後更是成為了玄冰寒獄最大的贏家,就連郝家的千金大小姐郝幼瀟也無意中借成了自己還沒過門的媳婦。
雖然這些事的背後都有推手,但他自己的選擇更為重要,找準大樹才是他活下來的主要原因。正所謂山高皇帝遠,當初他只要走錯一步,太虛宮再大、沐家再狠,他也早被得罪錯的人給滅得渣都不剩了。
現在可比當初好多了,太虛宮在背後撐腰不說,沐家他那位傳說中的外公似乎也很急於認親的樣子。且不說沐老頭知道多少隱情,就算一點都不知道,他只要把這外公認下了,那他也算是沐家的人了。
藉著沐家的勢他不但可以在皇都混得風生水起,更可以去試著跟宇文太洛攤牌。老皇帝是大衍之主不假,可沐家也不差,從沐東的態度裡他能感覺出沐家跟宇文皇族之間的怪異關係,表面的尊敬下是平起平坐的傲然,找遍大衍若說有誰能讓老皇帝忌憚,那唯有沐家無疑。
況且老皇帝也未必會殺他,幾次抓他都想活捉,他估計老皇帝應該跟沐老頭差不多,也抱了個認親的心思。
不管是良心發現,還是老來有憾,老皇帝要真有這個心思那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認了他這個皇爹,換來母親的死因,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尋著蛛絲馬跡繼續查。
等查明真相時,只要孃親的死真的跟宇文太洛有關,那時再翻臉就是了。反正自始至終他心裡只有娘,從來都是沒有爹的。
更重要的是,藉著沐家和宇文一組的力量,餘瑤的下落應該也能打聽的更容易。若是餘瑤真有生死之危,他再出面狗仗人勢一下,啊呸,狐假虎威一下,他就不信有誰還敢動她一根汗毛!
說到底,他人小力弱肩膀窄,硬碰硬的橫推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他能幹的事兒,扯張虎皮當大旗來個仗勢欺人才是正道。
可笑他先前還想著怎麼去闖監察司的黑牢,現在想想還真是找死,難怪七日蟬會笑話他。
這些事其實很容易想,只是他之前一直有心結,不願往這方面考慮。此時一經想通,各種靈感潮湧而來。
他甚至妄想著老皇帝會不會失了心瘋的要讓他當皇帝,到時候他再胡亂一搞把大衍給搞滅了,是不是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真要那樣,百劫老頭是不是得帶著三山五嶽的好漢們提著錦旗敲鑼打鼓的跪謝而來?
李初一越想越樂,不由的嘿嘿樂出聲來。
渾身充滿幹勁的他猛睜雙眼翻身坐起,剛要轉身跳下床榻,餘光一掃心神大震,反手便握住了睚眥劍的劍柄。
劍沒有出鞘,李初一警惕的看著端坐在繡凳上的老者。
虎目怒眉,一嘴的短鬚,鼓脹的肌肉根本不像個老頭,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可詭異的是,對方那張不怒自威的老臉上此時卻掛著格格不入的溫柔,一雙清明的老眼裡滿是激動和複雜,看見自己發現他時不由自主的要起身迎來,可屁股剛離了凳面一絲,他張了張嘴又坐了回去,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眼神一閃,李初一便猜到了這人是誰。握住劍柄的手放了下來,也不扮個凳子,直接盤膝浮坐在了原地。
“來了?”
沐方禮微微一怔,他想過很多種開場白,卻沒想到李初一會這麼跟他打招呼,就像是跟個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