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報告,上尉,”埃勒裡對值日官說,“請交給我!”值日官將一份時間記錄表放在埃勒裡手上。接過報告之後,他們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到了他們住的套房,鎖上門後,他們才坐下來讀那份報告。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埃勒裡在朱達·本迪戈的打字機上做了手腳之後,除了朱達·本迪戈本人,再沒有別人進過他的房間。
這第四封信就是用朱達·本迪戈的那臺打字機打出來的,而且能用這臺打字機的只有朱達·本迪戈。
“行啦,”警官踱著步說,“這下我們知道了。焦點就是朱達·本迪戈。時間確定在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四十二點整。情況清楚了。”
“不清楚。哪個十二點?”
“你說什麼?”
“中午十二點還是午夜十二點?還會有第五封信的。”
“我這會兒關心的不是這個,埃勒裡。此刻重要的是,我們知道是朱達?本迪戈乾的。只有現在我們才算真的知道情況了,對此我們能做什麼呢?”
“報告給埃布林。”
“他在華盛頓。”
埃勒裡聳聳肩:“那我們就一直等到他回來。”
“假如六月二十一日之前埃布林還回不來呢?”他父親問。
埃勒裡用那張信箋的邊緣敲著自己的嘴唇。
“就算他及時回來了,我們把這些向他報告了,他如果說‘謝謝啦,先生們,和我想的沒有出入,你們可以打道回府了——一路順風’,那我們就得往太陽昇起或落下——誰知道紐約在什麼方向——的地方飛去。不過我得問問你:我們為什麼要來這一趟?什麼才是我們最需要做的?還有,”埃勒裡小聲說,“他們會怎樣處置朱達兄弟?活剝他的皮呢,還是把他吊起來讓他喝不成酒?或是輕描淡寫地責罵他兩句?”
王者已逝 第七章(4)
“還是先把這些溼衣服脫了吧,兒子。在這傷腦筋的時候得上肺炎可是划不來的事。”他們默默地開始脫衣服。
王者已逝 第八章(1)
接下來的事簡直令人無法忍受,因為接下來什麼也沒發生。第二天埃布林沒有回島。卡拉無法見他們——據說她病了,不是重病,但斯托姆博士讓她臥床。本迪戈大王本人返回了總部,似乎要把失去的一天時間補回來,直到深夜仍未回家,陪他一起工作的是皮博迪。奎因父子碰見過朱達兩次,每次他都友好地招招手,但還是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其實他們早已討論過不等埃布林回來,親自動手將朱達拿下的可能性。考慮到這樣做也許不太明智,他們還是決定再等等看。
現在顯然無事可做。所以他們決定在島上逛逛。“也許我還可以在我的草圖上添些什麼。”警官說。兩位襯衣先生沒有露面。他們在要去的地方沒有碰到阻攔,而且在他們目力所及的範圍內沒有盯梢的人。在拳套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他們把島上以前沒有到過的部分查探了一遍。這裡沒有工廠,也沒有工人的宿舍,卻被柵欄圍著;沙丘地表上有低矮的灌木,像藍色的玻璃牆似的海浪滾滾而來,撞在峭壁上四散飛濺。這裡位於島的末端,像一個敞口的簸箕一樣面向大海,大概也是全島唯一保持原有地貌的地方,可能是因為偽裝起來太費事了。
“也不盡然,”埃勒裡說,“往那邊看——在那個隆起的地方——看起來像是長著茂密的白樺林,有可能是十六英寸口徑的大炮。”
“可是,誰會進攻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呢?”他父親不解地問,“那是什麼?”
“哪兒?”警官趨前幾步,來到一座沙丘的側面。埃勒裡也跟著轉過來時,不得不剎住他的大步。
剛才還能盡收眼底的懸崖峭壁突然不見了,腳下冒出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通向海灘的小徑。在海岸線與峭壁的底端之間有一座混凝土建築。這座建築不大,甚至可以說太小了;從裝著鐵柵的窗子看,它更像一座城堡的模型。它的周圍植有棕櫚樹,而且建築本身被塗上了棕色和綠色相間的迷彩色,這樣,從海上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這個區域圍著十二英尺高的帶刺的鐵絲網。
埃勒裡指了指那些加了偽裝物的電線、電纜:“全是電網。”
建築物的頂端布有望哨,重機槍的槍口從狹窄的射擊孔裡探出來。身著制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在四周巡邏。“本迪戈王國計程車兵。”埃勒裡的聲音是從牙縫裡出來的,“他們想必是有來無去的。或許幾句溫言軟語可以讓他們鬆懈下來。”埃勒裡沿著小徑往下走,警官跟在他的後面。烈日當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