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一陣莫名其妙的憤怒攫住了他們倆,父親和女兒。後來,他們都疲憊不堪了。
既然他採取了主動,做了努力,阿布?薩多夫斯基就繼續向前,儘量不用責備的話語,是的,他盡力了,你會看出這一點。他緩緩地漫無邊際地說了起來,有點自責,也有些目中無人,說起一些長腿不感興趣的事情,如鄰居的訊息,下街區的訊息,他自己認識的但是間接的親戚的情況;工會活動的訊息,即他上班的工廠的情況。父親和女兒在桌子對面禮貌地望著,桌面是三十六英寸的黏糊的比弗木做的;頭頂上的牆上高高地懸掛著一架鐘:兩點二十五分。紅色的秒針夢幻般地轉動著。兩個下巴鬆弛的看守在值日,她們穿著硬挺的白色罩衣和藍色的裙子。沿著這張木桌一溜有六個室友正與探視的人會面,他們都小聲地交談著,不時地笑一笑,或許還哭了,總是有眼淚。你不要向旁邊張望,你要尊重別人的隱私,像動物一樣緊緊地包裹著自己。你學會尊重隱私,因為這是很珍貴的東西。除了長腿和她父親,探監室還有一個黑人家庭,長腿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她的母親和姐姐正親切地與她說話,她細細的話聲裡透露出強烈的情感,向她們保證著什麼,這樣的情感一直持續了半小時。但是,阿布?薩多夫斯基和他的女兒一直拘謹地坐著,乾燥的眼裡閃著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