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看著衛笠面色灰敗,氣息短促,身體狀況極差,扶他坐下後,便握住他的手,運起真元,在他身體裡轉了一圈。
老爺子的情況堪憂,多年飽受磨難,功力不進反退,如今已是壽元枯竭,沒多少日子了。
以前,凌志誠就有過這樣的情況,後來被破天大帝讓凌子寒帶回去的丹藥治癒,重新煥發了生機,所以凌子寒心裡有數,拿出一粒丹藥送到老爺子嘴邊。
衛笠卻不肯吃,“如此珍貴的丹藥,還是你們留著吧,給我就糟蹋了。”
“藥就是用來治病的,怎麼能說是糟蹋?”凌子寒溫和地笑道,“我是丹師,這藥是我師父給的,以後我自己也能煉製,不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丹師?”老人很驚訝,卻沒有懷疑。既然自己的孫兒已經是器師,那孫兒的表兄弟是丹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吞下丹藥,只覺得全身舒暢,猶如久旱逢甘霖,藥力浸入所有筋脈骨?,把他已經衰竭的五臟六腑托住,緩緩地滋養。他臉上的灰敗之色漸漸消褪,竟然有了一絲血色。
衛珀看著父親的變化,激動得熱淚盈眶。
凌子寒輕聲說:“老爺子的身體要好好調理,一、兩年間也就恢復了。等到了家,我還有一些丹藥要給三叔,可以幫助修者易經洗?,脫胎換骨,加快修煉的速度。”
“好好。”衛笠看他也相當於自己的孫輩,所以並沒有客氣,連連點頭答應,老懷大慰。
衛珀也是興奮不已,“我大哥、二哥他們到底住在哪裡?”
“在黑暗大陸。”凌子寒輕聲說,“我們都住在一個禁地,每十年跟黑暗神殿的修者大幹一場。”他說得半真半假,“我和天宇出來遊歷,也是一路殺過來,還宰了一個武尊,所以,發了幾筆橫財。”
衛笠和衛珀都大吃一驚,“連武尊也……真的?”
“嗯。後來三個武尊圍攻我們,我和天宇打不過,就逃了。”凌子寒嘿嘿一笑,“天宇不但是器師,還是陣師。”
“三個武尊?陣師?”衛氏父子被這些驚人的訊息接二連三地震得心襟搖盪。
“嗯。他比我厲害。”凌子寒拿出一個小瓶,示意衛笠喝下里面的乳白色藥液,然後接著說,“天宇喜歡鑽研,什麼都要研究個透徹,而且心志極堅,鍥而不捨。如果我不學煉丹,只怕他連丹道都要去琢磨一番。”
衛笠呵呵直樂,“這個習性像他大伯,一點小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嗎?”凌子寒陪著老人閒聊,“我只見過大伯兩、三次,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在閉關衝擊聖階。我和天宇離開的時候,大伯已經突破瓶頸,半隻腳踏入聖級境界,很快就會成武聖了。”
“好好。”衛笠很高興。
衛珀也是滿面紅光,興奮不已。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過得非常艱難,族中也有不少人屢發怨言,如果不是族人比較少,而且都是他們的血緣親人,只怕他們父子根本就不可能再當族長。可是,今天看來,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那時候他們放棄了衛琅,任由衛氏主宗將他廢了,靠衛琛和衛珀是無法再現輝煌的。一旦衛琅成為武聖,那麼衛氏主宗再不高興,也會厚待他們這一支族人,否則武聖一怒,即便不能撼動衛氏宗族的根基,也會讓他們大傷元氣。
衛笠笑了一會兒,臉上漸漸現出苦澀,輕輕嘆了口氣,“當年,主宗派人將他們帶到這塊大陸來,其實不過是存著一絲指望,想著咱們族裡或許有可能再出一個黃金血脈的後人,只是這麼多年來,新生的嬰兒都沒有傳承血脈,那些開靈的孩子也都祖脈不顯,所以,我們的情況越來越糟。再這麼下去,頂多再有百年,我們這一支就不會存在了。”
衛珀也嘆了口氣。他的年紀比衛琅和衛琛要小十幾歲,可是看上去卻比他的兩個哥哥老了幾十歲,可見他這些年來殫精竭慮,操了多少心,而沒有充足的資源供給他修煉,他的進境很慢,現在才不過是低階武宗,實在是衛氏成千上萬族長中最窩囊的一個了。
凌子寒趕緊安慰他們,“現在我們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衛氏父子都笑了,“是啊,一切都會好的。”
他們這邊溫情脈脈,其樂融融,衛天宇那邊則是快要弄成學術研討會了。
這艘穿雲舟從外觀看,是一件速度極快、防禦極佳的飛行法器,從內部看,是美輪美換的遊艇,而且居然兼顧了正邪兩道修者的需要,既有純淨靈氣聚集的房間,也有純粹煞氣充足的艙室,兩種房間各為其政,互不相關,這說明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