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慣了後世的動車高鐵,再回到這時候重溫一次綠皮火車,確實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在禾島市火車站下了車,蘇祖看著車站外有幾分熟悉的城市建築,微微有些恍惚。
禾島這座城市,蘇祖曾在這裡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大學畢業後,先後來了禾島市三次,知道最後一次,才算站住了腳。開始了從無到有的拼搏。
出了火車站,識別了一下公交站臺的方向,蘇祖準備前往禾島市明湖區的市體工隊。
這一趟他來禾島市報道,是獨自一人。家裡父母那邊已經打過招呼,體校的幾個教練也不可能一直放下工作來陪同報道。而且又並非天遠地遠的距離,蘇祖安撫好家人和教練後,獨自報道毫無問題。
2002年的禾島市還沒達到後世那種發展的階段,島內最繁華地段的房價這個時候每平最高也不過是兩三千塊,比起十幾年後動輒六七萬的高昂價格來說,簡直是低得嚇人。
城市雖然不及以後繁華,但大體的道路框架和十幾年後沒有太大變化。蘇祖轉了兩次公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禾島市競管中心在市體育場館旁,後世蘇祖對這裡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來這個場館看過幾次演唱會。
禾島市競管中心是隸屬於禾島體育局的組織機構,全稱是禾島市競技體育運動專案管理中心。蘇祖在競管中心門口和門衛保安人員費了一番口舌,說明是前來報到的運動員,沒多長時間,從競管中心內部就跑出來了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圓臉的男子。個頭不高,濃眉大眼很是精神。
“李教練你好,我是來向您報道的運動員蘇祖。”蘇祖將自己的報道資訊證明提交給了圓臉男子。
之前有省隊沈國營的推薦,包括莊韜在內做了電話溝通,蘇祖知道了他接下來的這位教練姓李,名叫李志忠。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李志忠看著手裡的證明,又打量了蘇祖一眼,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有些驚奇。
畢竟大多數運動員來報道都是有著父母家人陪伴,自顧自一個人孤身來的,李志忠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一個人過來的。”蘇祖回答道,“從建平坐火車過來,也不算遠。”
“行,來了就好,看來獨立生活的能力比較強。”李志忠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多數運動員從小就離開父母,進入少體校、專業體校、各級專業隊訓練,在集體生活和個人生活上都比較強。最怕遇到的就是十幾歲還戀家獨立生活能力差的,很多教練員不但得負責訓練,還得在生活上當保姆。
“跟我來吧,先給你辦理手續,宿舍給你差不多安排好了,你回頭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一聲。”
李志忠對於這名新來報到的隊員,目前還是挺滿意的,年紀不大,但是待人接物都挺成熟,知道對方是鄉村出來的,在禾島這種大城市還能從容不迫,絲毫不扭捏,這點更是難得。
兩人一路交談著,走進了競管中心內部。
“怎麼不繼續在你們體校待著,看你的資料,在體校訓練的時間並不長。”聊天中李志忠問起了這個問題。
蘇祖其實開始也有些疑惑,建平市體校的條件雖然一般,但他繼續訓練下去,等成績再進一步提高,省隊這次沒要他,但下次有更好的成績,說不定就要了。
但是莊韜力排眾議,連謝彩文的干涉也顧不上,硬是想要把他從體校給推出來。這裡面的困難比常人要大得多。
很多運動員往上一級走,多數是由上級單位提出要人,下級配合。比如國家隊看重了某位省隊選手在全運會中的表現,提出要人到國家隊進行訓練。
而地方上主動推薦的也有,這涉及個主被動的關係,推薦的要考核申請,流程和手續上就麻煩得多。而且上級機構還不一定要。
就像蘇祖這次,莊韜和他曾經的教練曾惠珍兩人推薦,最終蘇祖也沒能進省隊。
但莊韜這位教練的意思也很明確,蘇祖有潛力,一個才進行了四五個月專業訓練的運動員,短跑成績從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成績還差點,提升到了一級運動員水平。並且還處於一個上升期,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大力支援。
在建平市體校雖然也能訓練,但更容易被耽擱,而且無論軟硬體設施都和大城市有差距。連電子計時器現在都還沒能申請下來,後面更多的各種心電測試,脂肪含量測試等等裝置更不用說。
短跑運動員的黃金運動生命時間很短,他現在15週歲,能出成績頂多也就十年的時間,這十年的時間裡,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