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個狐媚子給清山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清山非要娶她不可!”
沈雯反問:“孃親不喜那位簡姑娘?”
侍郎夫人臉上的怒意一頓,逐漸淡下來。
“我和那位簡姑娘素昧相識,何來的喜與不喜?”
沈雯不著痕跡地挑眉,既然如此,那孃親何來的這麼大意見?
只聽侍郎夫人說:“若那簡姑娘是個好的,又怎至於讓清山非她不娶?”
侍郎夫人沉默了許久,才說:
“若只為妾,讓清山開心,我沒有意見,可我不會讓一個心機叵測的女子成為清山的夫人。”
“清山性情簡單,如何壓得住她?”
從富雅堂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沈雯回頭看了眼,想起最後孃親彆扭的那句“他最聽你的話,你去看看他,跪了一日,別把身子跪壞了”,輕輕搖了搖頭。
兜兜轉轉到祠堂,聽見祠堂中一陣安靜,沈雯有些驚訝。
她被下人領著走進去,就看見跪在祠堂中間的沈清山,他依舊穿著身青衫,和往日混不吝的模樣完全不同,他跪得脊背筆直,明明聽見動靜也不肯回頭,完全一副賭氣的模樣。
沈雯沒說話,她上了香,跪在了一旁,雙手合十拜了拜,才稍稍側頭,說:
“孃親哭了一夜,我剛過去時,孃親眼睛都是浮腫的。”
沈清山僵直的身子似輕微地動了動。
沈雯眸光微閃,清山心疼孃親,不會比她弱一分一毫。
如今哪怕孃親如此,他也這般堅持,看來,她的這位胞弟,這次的確是認真的。
沈雯彷彿不解,擰眉盯著他:
“為了一個女子,讓孃親如此傷心,清山覺得可值得?”
沈清山終於有了動靜,他抬起頭看向沈雯,沈雯愣在了原地。
她以為沈清山即使跪在祠堂,也不會很老實,只是在逼孃親鬆口罷了。
可如今的沈清山哪是她想象中的模樣?
他眼底稍青黑,唇瓣蒼白乾澀,許是跪了一夜未動彈,膝蓋痠疼得不行,身子不過稍稍一動,他就疼得直擰起了眉。
沈雯看著她那素來不著調的胞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格外認真,他說:
“長姐,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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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蘇巷街
於街中稍偏西處,有一商鋪緊緊關著門,來來往往的行人路過,傳來些許嘈雜聲,但商鋪內卻十分安靜,似掉根針都可清晰可聞。
商鋪有兩層,木製的樓梯銜接著,人踩上去時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