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會場一片安靜,杜雲澈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的落在了眾人的心裡。
是啊,來鬥花會的人都是為了賞花,觀花,或者瞧熱鬧的,要是帶銀錢是理所當然的,可王大夫怎麼會帶了藥箱?
莫非那蘇少爺事先就知道有人會不舒服?
喬知府和崔巡撫看著蘇宸靖的目光便有了些許變化。
蘇宸靖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開口:“這藥箱可不是我們家的,說起來也是巧合,我和王大夫快走到蓼風館的時候,遇到一位帶著藥箱,鬼鬼祟祟的人,我看那人形跡可疑,便跟了上去,誰知道他見有人跟蹤他,心裡一害怕便一溜煙的跑了,連藥箱也不要了,我撿起來後才發現是藥箱,想著王大夫用得到,便順手給了王大夫,接著便聽說了周侍郎得事情,王大夫說醫者仁心,既知道了,自當過來看看。”
他得話還未說完,杜雲澈的臉已經青黑。
圍觀的人卻覺得蘇宸靖說的十分有意思。
“那個大夫啊?來逛鬥花會帶著藥箱,還鬼鬼祟祟的?”
“定然是沒安好心。”
“這世道,人心不古的,誰知道他想做什麼呢?”
這時,王大夫已經換到了另外一隻手繼續切脈。
喬知府和崔巡撫對視一眼,雖然也覺得蘇宸靖說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外面那麼多人,只要發生過的事,細細查問總能問的出來。料想蘇宸靖也不可能編謊話來騙他們。
蘇宸靖聽著人群裡發出的議論,微微一笑,靠近杜雲澈,“多謝杜少爺安排的“藥箱”。至於那位大夫麼,呵呵,我想現在應該還在夢中,杜少爺不必為他憂心。”
他會為那個沒用的傢伙憂心才有鬼,杜雲澈的臉黑如鍋底,心底暗暗咒罵,怪不得他等了這麼久,事先安排的人還沒來,原來已經被蘇宸靖處理了。
早知道就應該安排個真的大夫,不應該找個落魄的半吊子書生。杜雲澈在心裡懊悔。
又是這個蘇宸靖壞我好事,杜雲澈在心裡暗暗立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所做的這些事付出代價。
康妍離蘇宸靖比較近,儘管他與杜雲澈說話的聲音很低。可她還是聽到了,杜雲澈果然事先安排好了人來充做大夫,幸好遇上了蘇宸靖,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想可能會出的後果,她的後背就一陣發寒,幸好有蘇宸靖。
王大夫終於放下了手。
“大夫,怎麼樣?”喬知府和崔巡撫同時發問。
王大夫微微一笑。擺擺手,“兩位大人放心,侍郎大人無大礙。”
無大礙?喬知府和崔巡撫都不信,無大礙怎麼會成了這幅樣子?
“敢問大夫,侍郎大人的病因為何?”
王大夫開了左手邊的第一個盒子,目光在其中的銀針上瀏覽著。嗚,這傢伙從哪裡弄來的一套銀針,看起來還不錯,歪打正著便宜自己了。
就這根吧,王大夫拿起一根手指長短的銀針。口中一 邊回答著喬知府兩人的問話:“侍郎大人這是脾癉症,熱蘊內結,不飢不食,中虛伏熱,經言因數食甘肥所致,蓋甘性緩,致有口甘內熱中滿之患........”
王大夫說的不疾不徐,但說出口的詞他們哪裡能聽得懂,崔巡撫不耐的打斷他:“可有方法治?”
“簡單,”王大夫說著話便將銀針快速的在周侍郎身上紮了幾個穴位,將針丟開,又開啟左手邊第二個盒子,端出一碗白色稀稀的湯水,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捏開周侍郎的嘴,快速的將碗裡的湯水灌了進去。
“啊,這是什麼?怎麼能........”喬知府大驚失色,話還沒說完,王大夫已經灌完了。
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他將碗丟開,拍拍手,嘻嘻笑道:“都說了簡單,大人不用擔心,扎兩針才飲了我剛才的湯水,最多一盞茶的時間,侍郎大人就能好轉。”
真的假的?
眾人都半信半疑。
但王大夫已經將東西給周侍郎灌了下去,喬知府就是再生氣也沒辦法,只能無奈的斥責:“你這大夫,也太無理了些。”
哪裡有大夫還未說明病因和救治方法就開始治療的?
崔巡撫還算鎮定,“先看看結果吧,若是周侍郎不能醒過來,本官可是要問罪與你的。”
“任憑大人發落。”王大夫躬身作揖,一副十分自信的樣子。
蘇宸靖微笑著並不說話,他早就交代了王大夫一定要